西上太白峰,夕陽窮登頂。
在世人看來,天下七大山無一不高,無一不險,其中又以太白山為首;
但在那尋常人眼中已經(jīng)是可望不可及的山巔之上,卻又不過是另一個起點(diǎn)罷了。
在太白門人眼中,太白山其實是一個沙漏的模樣,山頂之上還是山頂,這就是他們引以為傲的逆天之術(shù)。
倒懸山!
七大山門皆自成天地,但能在山上再辟一山,確是只有他們太白門一家獨(dú)有;
一棟棟房屋道舍,依層而建,如等級一般,門人由低而高居住,地位越高者,屋舍所占面積越大,到了本該是山底的倒懸山之巔時,就如身處大地一般,一目望去無邊無際。
如此偌大地盤,卻無人居住,只遍地開滿了粉的白的無數(shù)荷花。
在荷花中央,一個小亭子佇立其上。
亭中一個身影蹲在地上不斷忙碌,拿起手邊的一根帶莖荷花,將花瓣扯下融入花莖之中,再用手心握住,不斷摩擦,將一根三四指粗的荷莖磨成了發(fā)絲細(xì)度,再將它放到一旁,就這樣不斷的扯下磨細(xì),周而復(fù)始,枯燥無味。
這人做了一會也覺得實在有些累;
站起身來,捶捶自己的腰,想看看無邊的荷花池放松一下。
咦?
這人手一揮,將漂浮其上的白云撥開,發(fā)現(xiàn)荷花中間不知何時長出了一根青竹來。
“又是異數(shù)啊?!?/p>
在青竹附近的荷花應(yīng)聲紛紛纏繞在青竹之上,原本挺拔筆直的青竹開始顫抖起來,而后竟被生生折斷。
那人拍拍手,輕聲念了一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p>
就又回去繼續(xù)自己浩大的‘磨荷’工程了。
阿青從營地一直走出了沙漠,再走到沙漠邊的小樹林里,看了看后面沒人跟著,就喚了一聲:
“出來吧?!?/p>
噠、噠、噠、噠
一陣熟悉的馬蹄踏步聲在樹林里想起,一匹小馬從樹后走了出來,像認(rèn)識阿青一般徑直走到她跟前。
阿青蹲下,與這匹小馬對視;
馬眼里盡是不甘與憤懣,像極了一個人。
阿青站起來,感嘆道:
“真是惡有惡報,嗯,也算偷雞不成蝕把米?!?/p>
摸了一下小馬上還沒長出的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