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天真的少年啊。
…
阿普美頂著烈陽,從邊狼部先輩用命踩出的道路上回到了綠洲的邊緣,看到那熟悉的綠色,阿普美心情難免激動。
無論他剛才是受到了什么樣的凌辱還是在生死間走了一遭,每每只要回到這片天命眷顧的寶地,阿普美就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意義。
“站住。”
阿普美就要踏進那生機和死亡的交界線時,從生機那頭,有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阿普美抬起頭,在邊界暗處中,走出一個上身半披狼袍的青年,看到此人阿普美就忍不住齜起牙來,心中一股怒火騰起。
就是這個人逼自己出去找到被他丟失的圖騰,也是因為這個圖騰害他不僅被大定那個女人侮辱,魂靈更是差點遺失在外。
“我叫你做的事,做好了嗎?”青年走到阿普美身前,踏在邊界上。
兩人中間就像有一道屏障,一處是樂土,一處是地獄。
阿普美從懷中掏出那個圖騰來,想要直接伸手遞給青年,但那青年雙目一瞪,一股貴氣從他身上傳出,阿普美伸出一半的手僵在空中,而后緩緩收回。
阿普美改用雙手捧著圖騰,單膝跪在黃沙上,低下頭顱,將圖騰獻給青年。
如此青年才滿意的從阿普美手上接過圖騰,打量了一下阿普美羸弱的肩膀,青年大笑兩聲,轉身離去。
阿普美站起身,低著頭走進了綠洲內。
“扎西次仁,這狼崽子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為何不干脆…”青年身邊的兩個隨從看著阿普美的背影,用大拇指兇狠的在脖間比劃一下,語氣中滿是兇殘。
“一個崽子而已,在成年之前能有什么大用?留著他對我們還有很多用處。”
扎西次仁把玩了一下圖騰,露出的半個肩膀上一只獨狼栩栩如生,那雙紅色眼睛隨著肌肉聳動,更顯得兇惡無比。
扎西次仁將阿普美扔在腦后,三人上馬朝著綠洲深處疾馳而去,等到了周邊都是金邊帳庭的駐扎地后,他身后的兩個隨從對扎西次仁行了個禮,匍匐在地上不再前行。
前方的道路不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踏入的。
扎西次仁邁進綠洲中的分界線,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像是穿過一道無形的門。
每每走進此處,扎西次仁總是忍不住在心中贊嘆狼神的偉大,也在為自己可以更靠近這份偉大而感到自豪。
“是扎西次仁嗎?”扎西次仁走到眾金帳圍著的最大最豪華的一個金帳門前,就聽到掩下的門簾內傳出一個衰老的聲音。
扎西次仁趕忙在門前匍匐跪下,雙手獻上黃色圖騰。
“尊貴的大薩滿,扎西次仁把神物帶回來了。”
黃色圖騰在扎西次仁手中浮起,從門簾打開的一條縫中飛進帳中。
隨之而進的,還有一根穿過數道屏障的無形牽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