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瞞著阿花她阿耶已經(jīng)死了的事。”
阿青纂起來的心稍稍松了些,她剛才還以為是昨晚的事已經(jīng)被不順知曉。
“你如何得知?”
“吾等山人想查什么事情,還查不出來嗎?”不順微笑道。
“吾今日來有兩件事。”不順看了眼忘塵。
忘塵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來遞給阿青。
“這是我給母親親筆寫的信,我現(xiàn)在正在修行的關(guān)鍵時候,無法離山,若是母親想要見我,不如到太白門一見,還請你予以轉(zhuǎn)達。”
阿青收下忘塵的親筆信,心里雖然對忘塵的這個決定感覺有些奇怪,但也知道若是長公主知道了這件事,不要說太白門,就算是天涯海角,都會不辭辛苦前來,畢竟在這的是她日思夜想的親兒。
忘塵把信給阿青后就退到不順身后,不順把道塵換到另一只胳膊上。
“另一件事就是阿花的事了,如今阿花的阿耶已死,吾師姐不蕓真人就是阿花的唯一親人,阿花于情于理都該留在太白門上,吾今日就是來接阿花上山的。”
砰。
三人聽到院內(nèi)一個偏僻房間突然傳來聲響,阿青看了眼柴房方向,對不順道:“在這里說話也不方便,不如到廳內(nèi)去吧。”
不順也注意到了那個聲音,但他早已把這座太守府搜查一遍,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因此只當是什么物什倒地而已。
“善。”
阿青帶著不順和忘塵到了太守府的廳中,暫且當了一把主人,讓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侍女給兩個山人上完茶后,阿青給了不順她的答復
“阿耶死前把阿花托付給我,說只想讓阿花找個好人家,平安喜樂一生,你覺得你們太白門是這個好人家嗎?”
“阿青姑娘未免一葉障目了。”不順挺著腰板坐在椅上,淡淡道“憑阿花的天姿,蒙塵到今天已經(jīng)是天命無眼,不要說做個凡人庸碌一生,就算在山門中,阿花也定是嶄露頭角的那一個,這個道理阿青姑娘比吾清楚,不然何必想要把阿花送上天福門呢?”
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經(jīng)為阿花選了天福門?!
阿青心中一驚,連面上都忍不住顯出疑色,劍眉緊緊鎖住。
“吾太白門與天福門相比只強不弱,阿花親母更是門內(nèi)長老,有母親親自教導,阿青姑娘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不順步步緊逼,阿青坐在椅上陷入沉默。
“此事若是阿花不愿意,我也不能強求。”
不順早就料到阿青會拿阿花自己當作擋箭牌,胸有成竹道:“修行問道是天下間頭等大事,雖然阿花已經(jīng)不算年幼,但只要入門不消幾日,她定然會專心修行,一心問道。”
“阿花不是不愿修行,而是不愿和她母親一起修行。”
“為何?”不順有些愣住,凡人不是最重血脈之情,還有比母女血脈更為親厚的關(guān)系嗎?
“阿花的母親自小遺棄阿花,阿花一直被阿耶撫養(yǎng)長大,從沒有享受過母親的疼愛呵護,現(xiàn)在有人想要以阿花的母親自居,怕是阿花沒那么容易接受。”
不順臉上的笑意淡去,他并不知道凡人之間的父母之情也分生情和養(yǎng)恩。
阿花竟然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抱著怨念,這讓他實在意料不到。
不順瞥了眼阿青,想從阿青的臉上看出什么,但卻找不到絲毫扯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