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營的門口,軒拔出了腰間的劍,向前一揮,簾布就緩緩飄了下來,露出了外面駐扎著的各部大軍。
軒就站在那里,背對賬內的所有人,大家都只能聽到從他背影那傳來的沉穩而堅定的話;
“不要心存僥幸,這是存亡之戰。”
那柄劍指向了陰沉的天空。
“唯一能做的,只有……”
死戰!
一陣驚雷劈過,天空被照亮了一瞬,慘白的光打在軒的臉上,原本慵懶的臉如今剩下的只有決絕。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將來揣揣不安,而弈則看著簾外漸漸變大的雨絲,父親只在擔心;
阿烈在外面應該不會被雨淋到吧。。。
這是一場秋雨,雨滴不大,卻連綿如絲,打在檐上,就像不斷有人在輕輕敲門,擾的人心緒不寧。
阿烈坐在廊間,看著潺潺的雨水,心中想的是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阿爹。
阿青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在阿烈身旁放了一杯,自己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她們已經在這個落腳地呆了幾個月了,這是弈年輕時在穿越大荒冒險的時候,置下的一個屋子,因為遠離人煙,建在山林之中,所以多年過后,除了破舊一些,住人還是沒問題的。
“阿青,阿爹現在沒事吧……”
阿烈幽幽地開口問道,她自從離開部落后就一直是這副模樣,看著各種東西發呆,每天也都要問一遍阿青同樣的問題。
“我去附近部落打聽過,雖然已經開戰,但一直都沒有大規模的戰役,想來弈作為一部族長,現在應該不會有事。”
阿烈還在看著雨勢發呆,旁邊茶水的熱氣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逐漸消逝于雨氣中。
入夜,阿烈已經睡著,阿青卻聽到了一些聲響;
提起劍,走到廚房,一個黑影正在蹲著狼吞虎咽,阿青見狀就咳嗽了一聲,那人的動作就像定格一樣,僵在那里。
緩緩回頭,看到手里握著劍的阿青,這個半大小孩摔在了地上,嘴里不斷大聲說著對不起,手也在歇斯底里的亂揮亂舞;
看來不過是個餓壞的孩子。
原本漆黑的廚房突然有了亮光,阿烈被這動靜吵醒,拿著油燈也走了過來。
把油燈靠近到這孩子的臉旁,一臉臟污,面色蠟黃,兩頰也都凹了進去。
阿青將劍背到了身后,把小孩帶到了旁邊的飯桌上坐下,又拿出一些食物,叫他不用怕,慢慢吃。
男孩怯怯的看了一眼阿青阿烈,發現確實沒有惡意后,就又狼吞虎咽起來。
不用阿青細問,男孩邊吃邊把自己的來歷說了個一清二楚,原來他也是大荒里面一個小部落的族人,但這場戰爭基本波及了大荒內的所有部落,如今形勢就是黃部聯盟與炎部聯盟對抗,已經死了不少人,他的族人也是在某次沖突中死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