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句過來的時候,依舊有很多人圍在老錢家。
這個時候,錢永興已經(jīng)被人給轉(zhuǎn)移到他自己的屋子里了。
自從和錢永興離婚以后,秦香蘭就沒有再踏進過他那間屋子。
現(xiàn)在跟著眾人進到了錢永興的這間屋子,剛進門就狠狠地皺起了鼻子。
平時他們倆房間的門都關(guān)著,秦香蘭也不知道,錢永興竟然能把房間造成這個樣子。
被子在炕上攤了一堆。
被窩旁邊,則是一堆穿了不知道多久的衣服和褲子。
地上更是黑乎乎、黏糊糊的,腳踩上去,有一種腳底和無敵粘粘的感覺。
氣味兒就更不用說了。
霉味兒混著臭腳丫子味兒,比豬窩都難聞。
大隊長和錢宏飛還有其他的幾個小伙子合力將錢永興弄進了屋里。
進屋以后,錢永興一下就躥上了炕。
一把撈過自己的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縮在了角落里。
嘴里依舊不斷地念叨著什么“大蟲”、“狼”、“熊”、“血”和“吃人”這些話。
陳三句背著醫(yī)藥箱過來,簡單地查看了一番,這才看向大隊長。
“大隊長,你也知道我技術(shù)有限,我也看不出啥。
不過,我估摸著,錢永興是驚嚇過度,瘋了。”
聽見了陳三句的話,大隊長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倏然又轉(zhuǎn)過頭,看向了看上還在不斷顫抖的那個被子包。
“不能吧!這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嚇瘋了?”
大隊長有點兒不相信陳三句的話,可是看著始終縮在被子里的錢永興,又不得不信了。
畢竟,如果錢永興沒瘋的話,聽見陳三句說自己瘋了,他怎么會不反駁呢!
這么想著,大隊長上了炕,嘗試著去拉錢永興的被子。
“老錢!老錢!你仔細看看,真的沒有啥大蟲和狼!老錢!”
大隊長還是希望是陳三句診斷錯了。
希望自己能把錢永興給叫醒過來。
然而,不管大隊長怎么叫,錢永興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樣,根本就不搭理他。
叫了一會兒,連錢永興的被子都沒有掀開,大隊長也不得不接受錢永興瘋了的現(xiàn)實。
“算了,既然陳大夫這么說了,秀英啊,明天還是把你爸拉到縣醫(yī)院去檢查一下,看看縣醫(yī)院的大夫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