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吾毫不猶豫地接過魁予沒有說完的話,看向月清疏平靜地說道:“但泉守位于泉眼之中時,便可免受任何傷害,除非對手同樣擁有春滋之力。所以,只有我親自去春滋泉眼,才能對付得了敖胥。”
“我跟你一起去。”月清疏聞言微微一笑道:“別忘了,你我生命相連,靈力共系,我只要還活著,你就不會輕易喪命。因此只要我在你身邊,你就能多一分戰勝敖胥的機會。”
魁予聞言長嘆一聲道:“只盼事態不至于此。”說罷,魁予抬手一揮,一道強烈的紅光瞬間將眾人包圍,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再睜眼看去,發現竟瞬間從天魔宮回到了熾熱的炎波泉眼處。
魁予和幽漣也隨眾人一同來到這里,卻見這里果然熱浪逼人,魁予剛一過來,剛才還在沿著她美艷超凡的臉頰往下流淌的精液瞬間被高溫炙烤凝固,大塊大塊地干結在她的臉上,看起來就像是凝固在她凝脂般面容上的糖霜一樣。
“倘若神庭陣已啟,原本僅供泉守往來之九泉泉眼將失去阻隔,六界眾生皆可經此暢行無阻,神魔混戰勢無可避。自此刻始,吾當親自鎮守魔界炎波泉眼,阻止神魔擅闖九泉。”魁予舒展黑絲美腿,獨自屹立于炎波泉眼的黑鐵平臺上,抬手拂去臉上精塊,看著眾人傲然說道:“爾等如今盡速趕赴盧龍府,阻止神庭陣啟動便可。倘若事成,吾有足夠時日與敖胥周旋。”
眾人聞言不敢久留,匆匆與魁予道別過后,便在桑游帶領下,經炎波泉眼返回毒瘴。
眾人這來來去去雖說耽擱了一些時間,但好在桑游的小姑姑桑湄仍在這里等候他們歸來,有她帶路,眾人很快就離開了地底深淵,沿途桑游將前因后果都跟桑湄說了。
稍作休息之后,月清疏又喚出雷靈巧翎來,準備動身返回盧龍府去。
一旁的桑湄挺著大肚子笑道:“如今我雖不再是毒瘴泉守,但此事既然事關九泉,我可以幫你們聯絡其余泉守相助,說不定能分擔你們肩上重任。”
眾人謝過桑湄,乘上巧翎朝盧龍府飛去,沿途不敢有片刻停留,生怕神庭塔落成,敖胥搶先啟動神庭陣。
就算如此日夜兼程,眾人遠遠望見長白山脈橫亙于天地交分處時,已是兩日之后。
眾人來到盧龍府上空,正要降落,卻見此刻城中亂作一團,四下城門大開,府中居民正源源不斷地往城外逃去。
而原本繁華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全副武裝、周身散發著炫目金光的士兵,他們正如同被操縱一般,揮舞著同樣泛著金光的武器,滿城追砍那些慌張逃命的居民,沿途已經伏尸無數。
眾人見狀,連忙降落下來,掩護城中居民撤離。
眾人剛和這些士兵們交上手,立刻感到空前的壓力。
卻見這些來歷不明的士兵就如同神兵天將臨凡,個個刀槍不入,威力驚人,卻如同傀儡一般,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情況不對,咱們掩護居民快走!”月清疏見狀,連忙對眾人說道。眾人且戰且退,這才勉強護著那些居民逃出城來。
好不容易甩掉那些詭異的士兵,月清疏連忙詢問盧龍府內究竟發生何事。
那些剛剛逃出生天的居民們一個個神情惶恐地,向他們講述起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原來就在一個時辰前,眾多天師門人突然闖入盧龍府中,為首的天師門掌門孟章手中拿著一張泛著金光的符咒,被那符咒光芒照到的居民紛紛變化成剛才那些全身泛著金光的士兵,如同發狂一般開始肆意攻擊周圍人群,大量逃避不及的居民都慘遭毒手,而更恐怖的是,這些被殺死的居民們的尸體很快也被同化,重新站起來,變成全身泛著金光的士兵加入屠殺。
眾人聞言無不悚然,修吾皺眉說道:“這想必應是降神術,能讓天界眾神暫時利用凡人身軀在人界活動。但如此這般肆意殺戮,利用尸體降神的方法還是聞所未聞,恐怕是敖胥和孟章暗中試驗出的方法。”
白茉晴聞言如遭雷殛,粉面慘白,驚問道:“那我哥哥他們呢?難道說——”
居民們都知她是都督白松桓的妹妹,聞言卻都猶豫著不敢開口,見眾人沉默不語,白茉晴臉上神情越來越驚恐,嬌軀也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月清疏見她神情恍惚,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居民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有人開口說道:“那個天師門的掌門徑直闖進都督府中,很快便帶著一名少年離開,只怕都督府上下都已慘遭毒手了。”
白茉晴聽說自己的兄長們慘遭毒手,不禁悲從中來,撲在月清疏懷里失聲痛哭。
月清疏聽說神子子秋也已經落入孟章手中,敖胥可以附身在他身上再臨人界,如今發動神庭陣的條件已萬事俱備,當下更是心急如焚。
“既然孟章敢公然露面硬搶子秋,只怕那神庭塔早已經建成,我們得趕快去那里,阻止敖胥的陰謀。”月清疏一邊安慰著痛哭的白茉晴,一邊對眾人說道。
眾人點頭稱是,但又擔心起白茉晴此時的狀況。
好在白茉晴雖因兄長之死而傷心欲絕,但也知道眼下事態緊急,強撐著收起眼淚,跟著眾人一起趕赴長白山。
有了上次去苦力營地救人的經歷,這次四人很快就找到了神庭塔的方位。
眾人盤旋于半空,居高臨下俯瞰,卻見原本的苦力營地早已殘破荒廢,而上次還只有塔基的神庭塔此刻早已修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