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zhí)煸浦挥X得一陣頭暈,這女人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把這兒當自己家了?他想不通,郭雨那么老成持重,怎么他姐姐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莫非現(xiàn)在流行老女人裝嫩?
“叮咚!”門鈴聲響起,張?zhí)煸迫缏勌旎[,以為是黃姚來了,連忙起身去開門。
“喲!你小子在家啊?打電話怎么不接?全世界都找不到你,正想拉你去活動活動筋骨呢!”門一開,韋強那洪亮的嗓門就沖了進來。
“怎么是你?我暈!”張?zhí)煸瓢櫭嫉馈?/p>
“嘿嘿,不然你以為是誰?給我爸的禮物呢?不是讓我來拿嗎?”韋強笑著,大咧咧地就往里闖。張?zhí)煸茢r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心中叫苦。
“我靠!好小子……”韋強一進門就看到了沙發(fā)上的郭雪芳,先是一驚,隨即大叫起來。張?zhí)煸埔粋€箭步上前捂住他的嘴,松開后,那家伙臉上立刻換上一副“兄弟我懂”的神情,看向張?zhí)煸频难凵癯錆M了曖昧。
韋強心想,天云這小子看著悶,原來是個騷包。先是天后凌雪飛,再是制服美女,傳說跟趙家的趙佳瑤也有一腿,現(xiàn)在又換了個新的,還個個都是絕色,真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你好,我叫韋強,你是……咦?你……我怎么看你這么眼熟?”韋強坐下后,一驚一乍地說道。
張?zhí)煸茖擂蔚貜谋淅锬昧似克咏o他,瞥了郭雪芳一眼,介紹道:“他叫韋強,韋省長的兒子,住一號院22號樓。”
“哦。”郭雪芳點點頭,有些詫異地看了張?zhí)煸埔谎郏瑳]想到這個土里土氣的男人,結交的圈子倒還挺高端。也不知他那張閻王臉,別人是怎么受得了的。
張?zhí)煸茮]理她,又對韋強說:“這位是郭雪芳,從京城來的,暫住省委大院黃書……”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韋強的眼神不對勁,直勾勾地盯著郭雪芳坐著的位置。他順著目光看去,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郭雪芳那只雪白的襪子上,點點殷紅的血跡尤為刺眼,此刻正被她壓在身下。從韋強的角度看過去,極難分辨那究竟是襪子,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再看韋強那一臉呆滯的神情,張?zhí)煸凭椭肋@小子不知把事情想歪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咳!咳!”張?zhí)煸浦刂氐乜人詢陕暎樕嫌行觳蛔×恕mf強如夢初醒,連忙站起身來,結結巴巴地說:“哦,那個……哈哈!嘿嘿,我……我先走了,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他轉身就想溜,臨走前還從背后沖張?zhí)煸泼拓Q大拇指。張?zhí)煸萍绷耍暗溃骸暗鹊龋盐医o你家老爺子準備的禮物帶上!”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韋強伸著脖子左顧右盼,裝模作樣地找東西,臉上的表情古怪至極。張?zhí)煸瞥脵C從里屋拿出一個禮品袋,剛要開口,韋強一把搶了過去:“我懂,我懂!你什么都別說了!”
話音未落,他便一溜煙地跑了,邊跑邊喊:“別送了!別送了,在家好好忙……正事要緊!”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張?zhí)煸聘杏X一肚子火沒處發(fā),渾身脫力般地癱坐在沙發(fā)上。
“這個韋公子……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神神叨叨的……”郭雪芳不解地問。
張?zhí)煸瓢琢怂谎郏骸澳憔筒荒茏⒁恻c個人衛(wèi)生?看看你那臟襪子……”他話說到一半,猛然打住,扭過頭去點燃了一根煙。
“啊!”郭雪芳順著他的話低頭,一把抓起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襪子,當看清上面的血跡,再回想起韋強剛才古怪的舉動,瞬間明白了什么。她的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呆呆地坐在那兒。良久,她抓起襪子就想發(fā)作,卻迎上了張?zhí)煸票涞难凵瘢瑵M腔怒火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臉漲得比那抹紅還要紅。
張?zhí)煸朴X得,今天遇上這個女人,自己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還有黃姚,都這時候了還不來接人,真想讓這女人在自己家過夜不成?
他沉默不語,郭雪芳也不再吭聲。客廳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電視里凌雪飛還在不知趣地唱著,今天似乎是她的專輯連播,一首接一首,仿佛她本人就站在屏幕那頭,用歌聲嘲笑著張?zhí)煸频木骄场?/p>
兩人就這么枯坐到午夜十二點,電話鈴聲終于響起。張?zhí)煸迫缑纱笊猓⒖膛苓M臥室接聽。
“張主任,我是黃姚,芳姐睡了嗎?”電話那頭傳來黃姚的聲音。
“你現(xiàn)在在哪兒?”
“那個……我不是……我跟雨哥逛街,正好碰上個朋友。要不……反正她腳也不方便,你就辛苦一下,直接送她去維也納酒店吧!”
張?zhí)煸啤芭尽钡匾宦晵鞌嗔穗娫挘活^栽倒在床上。送她去維也納?這三更半夜的,送個鬼啊!他心一橫,反正已經被誤會了,愛住就住下吧,她一個女人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