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看著外甥這副活見鬼的樣子,眉頭皺得更深了,扭頭看向門口。
馮桂芬順著李貴的目光也好奇地望過去。
連一直沉默的周野,也抬起了眼瞼,當他看清門口的身影時,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指間的花生殼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棚子門口光影交織處,一道身影款款走了進來。
她穿著剪裁合體的粉色套裙,裙擺遮住膝蓋,兩條細長的小腿在棚頂昏黃燈光下,白得發光。
喧囂的燒烤棚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只有炭火還在不知疲倦地噼啪作響。
劃拳的漢子舉著拳頭忘了落下,正擼串的中年男人張著嘴,連老板東哥吆喝的聲音都卡了殼……
周野的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指間夾著的香煙,辛辣的煙霧滾過喉嚨,帶來一陣微弱的灼燒感。
他猛地收回目光,手腕一甩,半截香煙帶著一道微弱的紅光落在地上。
他抬腳重重地碾了碾,沒發出一絲聲響,只在地上留下一小片污跡。
“操!”極低的氣音從齒縫里擠出。
周野忍不住抬眸又掃了眼那個粉色的身影,隨即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復雜情緒。
不看了!鬧心!
眾人這時也看清了,那粉裙女子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年輕女孩。
兩人徑直走向燒烤店里面的簡陋包間。
李貴的眼珠子都快粘在兩人的背影上了,一副魂兒都被勾走了的模樣。
周野冷著臉,隨手抄起桌上一個的生蠔殼,砸在李貴腦門上。
“哎呦!”李貴捂著額頭,齜牙咧嘴地跳了起來,“野哥,你干嘛?這東西老硬了!我腦子都讓你砸壞了!”
馬軍看著李貴的狼狽相,端起啤酒杯,慢悠悠地砸吧了一口,低罵了一句,“該!”
李貴揉著腦門坐回凳子,屁股還沒坐穩,眼睛又忍不住望著包廂的方向,“那女的……真好看啊!那身段,那臉蛋,那腿……要是能……”
話沒說完,他瞥見周野的手又伸向了桌上剩下的生蠔殼,嚇得立刻雙手抱頭,連聲求饒:“哥!野哥!親哥!別砸了!再砸真成傻子了!我閉嘴!我閉嘴還不行嗎!”
馬軍看他那慫樣,嗤笑一聲,“你小子!滿腦子就那點褲襠里的事兒!壞了就壞了吧!省得整天想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