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徑直走向浴室。
陳諾看著她消失在磨砂玻璃門后,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
很快,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陳諾起身,默默穿好衣褲,一屁股陷進沙發里,又使勁抓了抓頭發。
怎么辦?
昨晚是她主動湊過來的,但他也沒推開,甚至……還挺投入。
這事兒,他跑不了責任。
職業習慣讓他忍不住開始復盤:酒吧里她獨自喝酒的側影,她挑眉看他的眼神,還有后來……
水聲停了。
片刻后,浴室門打開。
魏萊走了出來,臉上洗得干干凈凈,素著一張臉,皮膚顯得有點蒼白,幾縷濕發貼在額角和頸邊。
她拿起自己的包,翻出手機和鑰匙,抬腳就朝房門走去。
陳諾的目光像被絲線牽引著,緊緊追著她的背影。
就在她的手搭上門把手的瞬間——
“等等!”陳諾突然開口。
魏萊的腳步頓住,沒回頭。
陳諾幾步沖到門口,一把抓住了魏萊的手腕。
魏萊身體一僵,視線先落在自己手腕上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上,然后才緩緩抬起眼,看向他。
“還有事?”她的聲音依舊平靜。
陳諾被她看得心頭發緊,抓住她手腕的手指松了松力道,卻沒有放開。
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喉結滾動了一下,“你就這么走了?”
他頓了頓,看著她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里莫名堵得慌,“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魏萊眉心微蹙,輕嗤一聲,“草率?陳警官!”昨晚在酒吧,你主動吻我的時候,可沒覺得隨便。”
她眼神清亮,帶著點嘲諷,“昨晚在酒吧,你把我按在墻上親的時候,可沒覺得草率。”
她頓了頓,目光直直地看進他眼里,“還是說,一夜情之后,你習慣對女伴進行道德審判?”
“我不是那個意思!”陳諾立刻反駁,聲音提高了一點,隨即又懊惱地壓下去,“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