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指尖真實的溫熱,林玫朵身體微微一顫,像只終于找到依靠的小貓,忍不住將臉頰更緊地貼在他寬厚的手掌心里,眷戀地蹭了蹭。
“嗯……”她用力吸了吸通紅的鼻子,聲音哽咽得厲害,“你一直……一直不醒……我……我好怕……”
“我這不是醒了嗎?”周野的聲音放得更柔了些,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林玫朵看著他蒼白的臉,腦海中閃過他渾身是血的模樣,心口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眼淚掉得更兇了。
她雙手緊緊握住他的左手,聲音都在發(fā)抖,“是不是……很疼???”
周野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搖了搖頭,“不疼?!?/p>
“騙人!”林玫朵低聲反駁,輕輕咬了咬下唇瓣,眼神里全是心疼,“怎么可能不疼!流了那么多血……”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腦袋也耷拉下來,“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
“嘶!”周野突然痛呼一聲,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疙瘩。
林玫朵的話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頭,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痛苦的表情,“怎么了?這么疼嗎?是不是傷口裂開了?我……我給你叫醫(yī)生!”
她說著就要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動作太急,帶得身下的椅子“哐當”一聲輕響。
“別!”周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動作過猛牽扯到了后背的傷口,劇痛讓他呼吸也急促了幾分,但他還是強忍著,盡量放輕聲音:“我沒事,你別叫醫(yī)生。你……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更疼了?!?/p>
這話帶著點無奈,又透著一絲……哄勸?
林玫朵的動作瞬間僵在原地,她怔怔地看著他,臉上還掛著淚珠。
他……這是在……撒嬌?用這種方式讓她別哭?
她回過神來,乖乖地蹲回他床邊,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努力想擠出笑容,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下掉,“嗯……我……我不哭了……真的不哭了……”
她抽噎著,甕聲甕氣地問:“真的……真的不用叫醫(yī)生嗎?”
周野看著她這副明明難過卻強裝堅強的樣子,心頭一片柔軟。
他松開她的手腕,輕輕拍了拍她的發(fā)頂,“不用。”
林玫朵看他堅持,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好吧。”
她坐回旁邊的椅子上,努力平復著呼吸,情緒慢慢穩(wěn)定下來,眼淚也終于漸漸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