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記柜坊的前身也是獨孤家族的弘安柜坊,是我們曾祖父獨孤弘安創立的,王元寶的父親叫獨孤寶,是獨孤家產業的大管事,我父親讓他獨立出去,恢復本姓王,王元寶繼承他父親的事業,繼續經營獨孤家族的產業。”
獨孤烈也笑道:“這其實就是你說的弈棋論,我們為天子的棋子,下面人又是我們的棋子,一回事啊!”
李鄴半晌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以為王元寶石民間奇人,無權無勢,居然能成為大唐首富,鬧半天,他不過是獨孤家族的白手套而已。
“我一直以為王家的后臺是寧王系。”
“讓皇帝和我們的關系很深,寧王妃就是獨孤之女,寧王很多產業都是和我們合伙經營,最后全部便宜買給了我們,所以對外宣稱寧王系是后臺也很正常。”
李鄴遲疑一下道:“我有個兄弟叫做張平,是王玄海的義子,莫非也是獨孤二叔安排的?”
獨孤明笑而不語,李鄴就想給自己一記耳光,他就覺得奇怪,王玄海有兒有女,還有幾個堂侄,為什么偏偏要把產業交給張平來管理,已經到了義子超過血脈的程度了,而且張平還不改姓,原來都是獨孤家族安排的。
李鄴連忙深施一禮,“感謝獨孤二叔對我兄弟的看重!”
獨孤明擺擺手又道:“我們回到開頭,安祿山要謀王氏兄弟的財富和產業,賢侄怎么看?”
李鄴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被安慶緒滅門的莫家,其實也是侯莫陳氏的大管事,那五座武館是侯莫陳家的財產,安家發現了這一點,所以這十幾天他們忽然安靜下來,沒有任何動作,我說得沒錯吧!”
獨孤明點點頭,“一點沒錯,安慶緒手下想去縣衙過戶莫家的武館時,才發現五座武館真正的主人是侯莫陳家族,長安的土地多么珍貴,沒有強大的背景怎么可能開武館。”
沉吟一下,李鄴又道:“但我需要提醒獨孤二叔,這次我查案時,才發現慶王和安祿山的關系很深,雙方已結盟,獨孤家一定要小心,盡量不要和安祿山翻臉。”
獨孤明和獨孤烈對望一眼,獨孤烈沉聲道:“多謝賢侄的提醒,那就解釋得通了,為什么去年年初安祿山要和韋見素翻臉,站到太子派系的對立面去,他實際上是給幾個皇子的投名狀,只有和太子翻臉,他才能和皇子黨結盟。”
“所以我要提醒伯父,一旦安祿山要繼續謀王氏兄弟的財產,那就不光是安祿山的問題,還有皇子黨和他一起動手。”
獨孤明點點頭,“這就是我今天過來的原因,安祿山已經動手了。”
以牙還牙
李鄴和獨孤明一起乘坐馬車去平康坊,獨孤明對李鄴緩緩道:“莫家事件已經解決了,慶王李琮出來做調解人,安慶緒向侯莫陳氏道歉,并賠償了兩千貫錢,官府也銷了案,侯莫陳氏又把最大的兩家武館賣給了安慶緒,里面出現了一百多名來歷不明的武師,估計是安祿山從幽州派來的。”
李鄴沉吟一下問道:“這些皇子黨有自己的武士嗎?”
“有!天子是在天寶八年開始給皇子松綁,他們就開始各自招募武士,而皇子黨和安祿山結盟,應該是去年年初的時候,那時,皇子黨的勢力已經開始膨脹。”
“那獨孤家族是支持太子,還是皇子?”李鄴又笑問道。
“肯定是太子,就像你說的,那些皇子不過是天子用來制衡太子的工具,換太子是動搖國本的大事,相信天子也清楚這一點,我看這些皇子一個個目光短淺,陰狠毒辣,根本沒有做大事的氣度,最終成不了氣候。”
馬車駛入了平康坊,又走了一段路,在一座極大的酒樓前停下,這里便是長安最大的酒樓,武德酒樓,是王元寶的產業,占地足有五畝,由一座三層樓和八間小院子組成,目前沒有開業,大門緊鎖,上面掛一個‘停業’的大牌子。
這座酒樓當然也是獨孤家的產業,當時,李鄴就有點奇怪,王元寶怎么敢用大唐的第一個年號做酒樓名字,李鄴還以為是天子賜名,現在想想也不可能,天子再怎么不會把大唐開國年號賜給一個商人,可如果是獨孤家的產業,那就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