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李峴又問道:“她們留下什么線索沒有?”
彭海鹽搖搖頭,“她們是有預謀,所有留下的東西都是別館之物,她們自己一樣都沒有?!?/p>
“你再細細搜查,我出去問問!”
李峴又走回院子,胖管事跟隨縣尉馮敏進來了,李峴道:“我要知道俏芙蓉的所有情況!”
胖管事戰戰兢兢道:“俏芙蓉本名叫張舞陽,今年十六歲,一個月前才從洛陽過來,她有洛陽牡丹坊的推薦信,說她舞藝冠絕,我們也考校了,確實很不錯,便把她留在教坊別館,昨晚是她
撲所迷離
宰相的兒子被殺當然是大事,也是官場大忌,你殺我的兒子,那我也可以殺你的兒子。
所以官場斗得再狠,都不會有彼此刺殺的情況出現,這是官場的潛規則,是大家都默認的規矩。
李林甫是楊國忠的頭號政敵,楊國忠的兒子被殺,李林甫當然有重大嫌疑,這就是讓李林甫緊張的地方。
如果有人用這種辦法來挑起他和楊國忠之間的彼此殺戮,最后倒大霉的,一定是他李林甫的家族。
李岫在父親對面坐下,恭恭敬敬道:“大理寺是今天下午奉旨介入楊晞被殺一案,查案的官員已經向孩兒初步匯報過,很明顯,這是一起蓄謀刺殺,或者說是仇殺,對方是要將楊家人斬盡殺絕。”
“這話怎么說?”
“那個刺殺女子在床頭用刀刻畫了十幾只羊,每一只羊都被劍斬掉了腦袋,楊晞只是第一個?!?/p>
李林甫點點頭,“楊晞是教坊別館的??蛦??”
“他去過幾次,但不算???!”
“那就奇怪了,那女殺手怎么會知道在教坊里能等到楊晞到來?”
“這確實是一個蹊蹺之處,卑職手下認為,那女子在教坊別館只是為了落腳,并收集情報,畢竟楊國忠的兩個兒子都在國子學讀書,而國子學的士子們是教坊的??停蛲碛龅綏顣剳撌莻€巧合,還有,這個女殺手跳完舞后從不向客人見禮,昨天是第一次,她明顯就是想誘惑楊晞,楊晞上當了。”
“這個女子才十六歲?”
“教坊是這樣說的,還是處子,這就說明,她從前的生活環境和煙花之地無關,這一點很重要,我們查案的方向就不能盯著歌舞坊之類的場所了,這個女子極可能還有別的身份。”
李林甫嘆口氣道:“說起sharen毀家,我李林甫才是血債累累,楊家雖然飛揚跋扈,但他們是靠裙帶上去的,手中血債不多,我今天考慮了一下,最有可能是王珙的后人,王珙死后,楊國忠將他們全家男子處死,女人淪入教坊,所有人都認為王珙是楊國忠所殺,楊國忠對這個指控也笑納了。”
李岫驚訝道:“難道王珙不是楊國忠所殺?”
李林甫淡淡道:“王珙是死在蒲津關黃河渡口,尚無證據是楊國忠所殺,我只是說王珙的族人是楊國忠所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