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是那個(gè)最骯臟的“污穢”。
我徹底心寒了。
一根煙燃盡,我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
手機(jī)還在不知疲倦地響著。
我劃開接聽,是岳父。
“陸昭,你立刻給我滾回來!”電話那頭是咆哮,“若微大出血!醫(yī)生說她情緒不能再受刺激了!她要是有個(gè)三長兩短,我讓你償命!”
我腦子嗡的一聲,什么都來不及想,一腳油門就往醫(yī)院沖。
趕到病房外,我看到一群人圍在門口,沈若微的哭喊聲從里面?zhèn)鞒鰜怼?/p>
“我不治了!讓我死了算了!”
“他都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岳母抱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傻女兒,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啊!為了那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值得啊!”
我媽站在一旁,也是滿臉淚痕,看到我,立刻沖過來,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滿意了?你非要把她逼死才甘心嗎?”
我被她推得撞在墻上,胸口一陣悶痛。
我看著病房里那個(gè)因?yàn)槭а^多而臉色慘白的女人,心里沒有半分憐惜,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蕪。
她總是這樣。
用最柔弱的姿態(tài),做最狠毒的事。
醫(yī)生從病房里走出來,摘下口罩,一臉嚴(yán)肅地對(duì)我說:“病人產(chǎn)后大出血,情緒激動(dòng)是主要誘因。家屬盡量順著她一點(diǎn),不然神仙也難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像一把把尖刀。
“聽見沒有!”岳父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進(jìn)去!給若微道歉!告訴她你剛才說的都是混賬話!”
“對(duì),快去!”我媽也在一旁催促,“只要若微能好起來,什么都好說。夫妻倆哪有隔夜仇。”
我看著他們,突然覺得很可笑。
“道歉?”我扯了扯嘴角,“可以啊。”
我走進(jìn)病房,走到沈若微的床邊。
她看到我,哭得更兇了,掙扎著要從床上坐起來。
“你來干什么?來看我死了沒有嗎?”
“我告訴你陸昭,我就是死了,變成鬼,也不會(huì)放過你!”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開口。
“想讓我收回離婚的話,可以。”
“你讓那個(gè)孩子,跟我做個(gè)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