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吉同樣帶領過一支小隊,他知道追兵還沒有達成目標——即找到火車和其他人。
而從托爾加入團隊的時間和團隊自身安全綜合考慮,追兵隊伍也不會把賭注全部押在托爾身上。
揣摩清楚敵人是如何思考己方行動的,自然也就可以推斷出敵人的行動。
說得簡單點就是“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在這種情況下,追兵極大可能已經兵分兩路,一隊繼續沿鐵軌搜索,一隊守住越野車,等待團隊前去查看情況、營救托爾。
邵明和阿斯吉繞了個遠路,原本十來分鐘的路程變成了一個小時。
他們心里清楚地知道,去的時間越晚,托爾活下來的幾率就越低——但救人的前提是自己還活著,沖動和無謂的犧牲并不能換來好結局。
這也正是對方指揮官所希望的,在失去聯系后讓團隊亂了陣腳,沖動行事。
縱使營地派出大軍,兵分兩路后也不可能將越野車附近幾十公頃的樹林圍得嚴嚴實實。
大面積的樹林是小規模隊伍行動的天然掩體。
阿斯吉藏在草叢中,舉著望遠鏡向越野車附近觀察,“沒看到有明顯的崗哨,他們一定是潛伏起來了。”
越野車停在樹林邊緣一處被砍伐的禿地旁,阿斯吉當初決定把車停在這里,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自然是森林內難以通行,雖然這里的樹林都是人為規模化種植的,但想要讓越野車在里面快速轉個彎還是很困難。
第二則是此處在地形上比北方的主路低上十米左右,從樹林的間隙中可以觀察到越野車附近的情況。
這樣做的代價自然就是越野車也很容易被敵人發現。
“那是肯定的。”邵明盯著瞄準鏡中的十字線,“也沒有看到托爾的蹤跡,一個人影都沒有。”
“或許他們并沒有把托爾當作誘餌,而是把‘托爾失蹤’這件事當成誘餌了呢?”
聽了這話,阿斯吉微微放下望遠鏡,轉頭看向他,問道:“詳細說說?”
“他們覺得托爾才加入我們,我們不一定會搭上性命相救,但他的失蹤會讓我們警覺,派人回到越野車附近查看情況。”
“這樣一來,無論是我們到越野車附近被俘,還是登上越野車返回火車,他們都能有更好的籌碼來和火車對抗。”
“后者的前提是他們仍然認為我們沒有發現追蹤器。”阿斯吉一邊回答,一邊重新舉起望遠鏡,“我現在害怕的是他們發現附近沒有火車經過的蹤跡,已經知曉了我們的行動計劃。”
畢竟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無人機足夠將附近的鐵路都檢查一次。
“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邵明問,“敵眾我寡,他們還有支援在附近活動,唯一的優勢只有敵我雙方都在暗處。”
“換位思考。”阿斯吉回答道,“如果是你帶領埋伏的隊伍,你會怎么做?”
邵明快速思索了一番。
“藏在車里?留一個兩人在車內,其余人在附近警戒,這樣出了問題也能夠快速回援,拖住敵人等待增援。”
“沒錯,圍點打援。”阿斯吉點點頭,“他們不可能來幾百號人,還要分出一部分人尋找火車,十來個人的防御肯定會有空隙——你知道我們為什么要繞路來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