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見俊司停頓了幾秒,爾后從鼻尖輕輕哼出一絲短促的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哦,早川同學。”
“還在賣關子嗎,龍也?”我加重了最后念出的那個名字的語氣,“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是在詐你吧?以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我想你應該能看得出來——當我找你當面對質的時候,說明我已經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確認你的身份了。”
話說的如此明了,星見俊司,又或許應叫他村吉龍也,也略帶著調侃開口說道:
“奇怪,我自認為我在通訊里的講述,不應該會露出破綻才對。”
“是嗎?龍也,原來你自認為你的偽裝詭計完美無缺嗎?我還以為這是第71名先生,為了讓我知道你的身份,特地給我放的水呢。”
“怎么說?”
“在第三起學籍裁判的時候,你在二樓的樓梯間里,入侵的并不是監控,而是作為‘裁判長’的黑白信鴿吧?”
我低著頭,打量著手里的美甲,狀似無意地向對方拋出話題。
“哦?早川同學是否有些過于先入為主了?你會如此認為,難道只是因為我在樓梯間入侵完監控后,學籍裁判上黑白信鴿就出現了故障?這也有可能是一個巧合呢?”
“黑白信鴿被入侵,本身并不足以構成我認定你是村吉龍也的理由。”我微微抬起眼,朝他搖搖頭,“最重要的是,你入侵了黑白信鴿以后,將它變成了什么樣子,又用了他做了些什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對于黑白信鴿系統的駭入,恐怕是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在你作為‘龍也’加入網絡安全組,獲取了監控權限以后,你就一直在著手這件事了吧。”
“早川同學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星見俊司笑道。
“因為。。。。。。你對于黑白信鴿的感情很復雜。”
我注視著星見俊司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將接下來的推測脫口而出。
“在第一起學籍裁判的時候,二口勝也在進電梯時,毫不在乎地將黑白信鴿扔在地上,而你卻將它撿了起來。
“那是我便覺得很奇怪——哪怕是對于這座旅館里的其他嘉賓而言,黑白信鴿也只不過是一個機器鴿,更何況是它鼓動著嘉賓們自相殘殺,他們估計巴不得看見黑白信鴿吃癟。但你卻不一樣。在它對你表達感謝之后,你對它的反應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是嗎?可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感受,早川同學。”星見俊司低垂著眼,面不改色,“我當時撿起它,只是心血來潮。而我入侵黑白信鴿也是必然發生的事。因為即使作為‘龍也’能夠獲取監控的權限,但并不能夠從監控里聽到其余嘉賓們在討論些什么。
“你該慶幸我在第三起案件時,便駭入了黑白信鴿的系統,得以能夠聽到小城智樹與不死川正一在第四起案件的謀劃。否則你我將不會擁有如今這般可掌握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