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文昭帝還沒開口,謝翊寧第一個反對。
他光是離開婋婋半天都受不了。
出海?
那他們夫妻倆豈不是要分隔半年甚至一兩年。
他才不要當望妻石呢。
“不可。”文昭帝眉頭緊鎖,也跟著反對。
“海上風浪險惡,還有那些來歷不明的白人,太過危險。我大虞還沒到要讓王妃親自涉險探路的地步。”
“就是,這事你必須聽父皇的,絕對不行。”謝翊寧直接抓住了棠云婋的手腕,仿佛她下一刻就要消失似的。
“婋婋,你想都別想。那茫茫大海上什么都可能發(fā)生,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讓我和無憂、無恙怎么辦?”
他光是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要窒息了。
他不能沒有棠云婋。
太子也微微蹙眉,溫聲勸道:“弟妹勇氣可嘉,但此事確實太過危險。探查之事,可派遣軍中精銳斥候或經(jīng)驗豐富的老水手前往。”
棠云婋感受到謝翊寧握著她的手在顫抖,她輕輕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隨即她看向文昭帝,條理清晰地分析了起來。
“父皇,太子,王爺,你們的顧慮,我都明白。但正因此事關(guān)乎國本,干系重大,我才會主動請纓。”
她將自己為何非去不可的理由說了出來。
“第一,尋常斥候精于武藝航行,卻未必能洞察國力要害,易失關(guān)鍵情報。況且海上傳信艱難,遇事需當機立斷,他們身份所限,恐不敢亦不能擅專。而兒臣身為王妃和鎮(zhèn)北大將軍,遇事可權(quán)衡利弊,亦能承擔決斷的后果。”
“第二,若以商隊為掩護,我身為女子,又是王妃,反而更能降低對方戒心。一個對海外奇珍感興趣的貴婦,比一支全是將士的探查隊伍更容易接近他們,獲取真實的情報。”
她看向依舊緊繃著臉的謝翊寧,聲音放柔了些。
“第三,正因家中有著你和孩子們,我才更要親自去弄清楚這潛在的威脅有多大。唯有親眼看過,親手摸清,才能制定出最有效的應(yīng)對之策,才能長久地守護我們這個家,守護大虞的安寧。”
紙上談兵不是她的風格。
她必須要親自去查探一番。
最后,她再次看向文昭帝,擲地有聲:“父皇,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掌握先機。”
“兒臣愿立軍令狀,必以自身安危為首要,定期傳回消息。若事不可為,絕不冒進,即刻返航。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為這大虞江山,盡一份心力!”
文昭帝凝視著面前的小兒媳,心中有些動搖。
如今朝中大臣里年歲適合出海,又能讓他全然信任的還真不好找。
棠云婋確實是一個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