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癟癟嘴,要是早知道十二娘也是個‘仙人’,他才不會對仙人這么好奇呢。
第3章03
兩個身穿白衣,頭戴青玉冠的瀛洲仙山弟子站在降噩城上空,其中一人將聲音傳遍全城后,扭頭看向一邊的師兄,“師兄,你說昭樂師叔祖會不會在這里?”
被他稱作師兄的人皺眉,“昭樂刺殺山主,已經(jīng)是叛徒,你怎么還稱她師叔祖!”
見那師弟低頭不語了,這位師兄臉色才好看一些,道:“那叛徒昭樂被大陣所傷,定然跑不遠的,逃到這里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就算不在這里,去了其他方向追捕的師兄們也定能將她抓住帶回。”
降噩城中的惡人們雖然兇惡,但都是肉體凡胎,沒有修仙之人,如今見了這兩個姿態(tài)高傲的強人,也無人想對上他們,更多人心里對從東海而來的‘仙人’好奇,于是陸陸續(xù)續(xù)的,便都出現(xiàn)在大街上。
出來雖是都出來了,但大部分在降噩城中住了許久的惡人們,對這踏云而來的兩人也沒多少崇敬之情,反倒人人興致勃勃的仰頭看著,指指點點的說些什么。
站在空中的師兄弟兩人覺得自己像是被當(dāng)做了什么東西圍觀,心頭都有些怪異感覺。他們從東海一路而來,途經(jīng)許多城鎮(zhèn),凡是見了他們的凡人全都誠惶誠恐,這些人倒好,看那表情,難不成將他們師兄弟當(dāng)做猴子來看了。
這么一想,那位師兄就有些臉色難看,有心讓這些不長眼的凡俗之人吃點苦頭,便特地在傳音時用上了一些震懾的手段。
于是降噩城中眾人再次聽見上頭兩位的聲音,這回那聲音就如同雷霆一般炸響在耳邊,令人腦子里嗡嗡作響。
“爾等可曾見到一個受傷的紫衣女子?若是見過,速速報來,敢隱瞞不報者,后果自負!”
眾人只覺耳中嗡嗡,頭暈?zāi)垦#剖潜蝗擞昧﹀N了腦袋。這一震懾過后,就有好些人收起嬉笑,望向空中露出驚駭神情。那師兄見狀,這才滿意了一些,又再次說道:“若是找到我們要找的人,好處也是有的,如此,可有人知曉?”
無人說話。
十二娘站在街上,早在那轟隆聲響傳到耳邊之前,就自然的伸手捂住了金寶的雙耳。所以在一些威武漢子都被那聲音震得發(fā)昏的時候,金寶卻覺得什么事都沒有,他左右看看見到這情況,就默默的,把十二娘的腿抱得更緊了一些。
城中人面面相覷,皆是沉默,降噩城和其他城不太一樣,城中大多都是些亡命惡徒,很難被這幾句輕飄飄的話給說動。更何況,那兩位高高在上的所謂‘仙人’,渾身上下的傲慢之氣,對他們明顯抱著不屑之心,也不知可不可信。
十二娘也沒說話,她辨認(rèn)著這兩位瀛洲仙山弟子,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沒見過,心想大約是這五十年間的新弟子,看身上衣服配飾,大約是第四百三十代弟子,算起來的話是她徒弟的徒弟的徒弟,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執(zhí)庭還是則容和則存的弟子。
如今的弟子,比她那時候的還要傲慢許多,執(zhí)庭的性格,應(yīng)當(dāng)是教不出這種弟子的,若說是則容和則存那對兄弟座下還差不多。
這兩個不知名的弟子,按身份來說,在如今的瀛洲仙山也算是輩分高的,出來捉拿昭樂,可見這回昭樂真是惹惱了她那位大師兄了。
也就是說,要是不管她,昭樂那孩子估計被抓回去了就是兇多吉少。
十二娘心中哀嘆,這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莫名其妙的又給牽扯進去了。她之所以遠遁這荒僻之地,不正是要避開從前一切?可如今,倒像是冥冥之中一切皆有注定一般,讓人心中不安。
“這里無人知曉?”那位表情冷峻些的師兄又開口了,見還是沒人回答,便直接道:“既然如此,城中所有女子上前來讓我二人探查。”
降噩城中女子極少,比大多數(shù)男人都更兇煞幾分,那師兄這話一出,就有個濃妝美艷女子朝他們嬌笑道:“兩位仙人,要如何檢查呀~要不要姐妹們脫了衣裳給兩位驗看?”
這女子是聞姑,身后還有十幾個女子,她們是降噩城中唯一一座花樓里的姑娘。不過這降噩城中的花樓不比其他地方的花樓,這些女子只做殺人生意,不做皮肉生意。若是外來人冒冒失失進了花樓,就如同那蟲子進了蜘蛛洞,下場慘得很,輕則身上錢財盡失從此不舉,重則尸骨無存。
這群姑娘們百無禁忌,見這師兄弟二人長得好看,便都嘻嘻笑著將眼睛往他們身上打量。那眼神如同一對對在火上烙過的鉤子,仿佛要將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