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這樣大的盛事,修仙界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我們當然也得湊湊熱鬧啦。而且,瀛洲仙山是兮微上仙長大的地方,執庭上仙又是兮微上仙的徒兒,他主辦的事情,你還不放心吶。”
廖箬不知該如何對妻子解釋,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好啦!你整天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趕緊打起精神,待會兒跟兒子一起,給我加油助威,這一場我的對手可不能小覷。”施綠躍躍欲試的說。
廖箬表情更苦了,他根本不同意妻子參加這次的仙道斗法大會,去爭奪那五千個進入晗陽秘境的名額,可妻子就是不肯聽他的,還和兒子一起嘲笑他膽小。他那是膽小嗎?那是感覺到不祥的預兆,可是沒辦法,就沒人肯聽他的。不過這事,他自己也不是很能確定不安的緣由,因此踟躕不已。
“嗨呀,你能不能別掃興呀,這種好事千年難得一遇,要是不去拼一拼,肯定會后悔的!”施綠說。
和施綠一般想的人還有許多,幾乎人人都在關注這場晗陽秘境盛事。四相七星和合陣自有瀛洲的人主持安排,四大仙山和其他大小門派福地,如今想的都是進入晗陽秘境的名額該如何算。
四大仙山自然是要去許多弟子的,其他七處也布置了陣法的福地和門派,也要多些名額,至于其他中小門派,都在努力鉆營,想要謀得更多名額。
因為名額有限,就算是四大仙山也不可能所有弟子都能前去,而一些想去不能去的,便打起了那仙道大會斗法的決勝五千名額,一時間仙道大會的武斗已經是戰的如火如荼。
四大仙山,瀛洲執庭閉關,岱輿商臨巳不知所蹤,正鬧亂子,方壺又只有崔玉童這個少山主,放眼望去,竟然就只剩下員嶠仙山的山主朱丹上仙最是強勢。
員嶠仙山上的朱丹上仙最愛享受,爐鼎男寵不知有多少,她除了自己的容貌,少有在意其他事情,因此員嶠仙山一向表現的沒有什么爭權奪利的意思,但現在這時機實在千載難逢,寶物又太動人心,朱丹上仙也無法坐視。
“蒼天予之,我若不取,豈不是辜負了這一番大好機緣?”
朱丹上仙兩次上瀛洲,都滿意而歸。而暫代山主之位的則容卻引起了許多瀛洲弟子的不滿,因為他做主將一部分本所屬瀛洲的名額給了員嶠,這種折損瀛洲利益的行為,如何能服眾。
不過,則容當了幾十年的掌刑長老,在弟子中素有兇名,就連他的親傳弟子都怕他,更不要說別人,因此普通弟子也只敢在心里頭念叨幾句。但各峰峰主則不然,他們與則容身份相當,甚至好些個輩分超過則容,此刻自然坐不住了,結伴前來責問。
“則容上人,讓出秘境名額這樣大的決定,你一個人如何能做,你究竟有沒有請示過山主?”
“這就是大師兄的意思,你們若有異議,等大師兄出關,再親自與他說吧。我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無法招待幾位峰主,請。”
“慢著!”一位年紀最大的峰主出聲攔下則容,眼神銳利的看向他:“山主如今究竟如何,他的閉關是否順利,或者我們該問,他真的在閉關嗎?你究竟在做什么!”
這位峰主早些年就對兮微上仙之死和徐峰主之死有所懷疑,這些年一直大小動作不斷的給執庭則容二人找麻煩,如今的瀛洲,恐怕也只有他是在擔心晗陽秘境一事會否給瀛洲帶來什么惡果。
其余幾位這幾十年間提拔起的新峰主就沒有他這般的深埋憂慮,他們所擔憂的,只是自己的弟子門徒到時候去不了晗陽秘境。
則容將他們看得清楚,直接便道:“如今大師兄身負要事不能脫身,無人壓陣,我瀛洲看似風光,實則群狼環飼,若晗陽秘境一事無法控制,將會帶來何等后果,想必你們也知道。如今我用主峰一脈名額,換得朱丹上仙的鼎力支持,以退為進穩定大局,等到大師兄出關,一切盡在我們掌握,你們還擔心沒有機會?”
眾人一番對視,最后還是紛紛離開,唯獨那位老峰主落在最后。
“楊峰主,還有何事?”則容問。
那楊老峰主道:“我不知曉你們師兄弟在做什么,為何晗陽秘境這么大的事,先前竟也沒有告知我們,而是選擇這么突然的說出。說實話,晗陽秘境之事在我看來是禍非福,那個秘境不該出現,至少不該出現在我們瀛洲手中……自古以來因為懷璧抱罪的人已經太多了,我親眼看過許多悲劇,只希望今日不是我瀛洲遭劫。”
“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歡你和執庭,但你們是兮微那孩子教導的徒弟,我也不相信你們真的是我所想的那種人,只望你們記著自己身為瀛洲弟子的身份,莫要做對不起瀛洲的事,令你們故去的師父臉上蒙羞。”
他說完,甩袖離去。
則容立在云生間的流云中喟然長嘆,“若是可以,我何嘗又愿意令師父陷入如此地步。只可惜,世間皆苦,我本就在地獄,自救且不能,如何救師父。”
沉溺在溺海中的蓬萊遺島,風雪依舊,可這一日,島上忽然發生劇烈顫動,仿若有什么蟄伏的龐然巨物要脫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