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林沐川毫不猶豫地點頭,“交給我吧。你放心去進行你的‘蛻變’,這里,有我們。”
蘇亦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不再多言。他盤膝而坐,將那塊灰色的“主宰核心”平放在自己的雙膝之上,雙手結印,緩緩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一股無形的波動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他體內的“創生之寂”力量被緩緩調動。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浮現,但這一次,光芒中不再只有生命與陽光的溫暖,而是多了一絲深邃的“虛無”與沉穩的“靜止”。這股力量,如同一張無形的網,溫柔而堅定地包裹住了他膝上的灰色晶體。
晶體仿佛感受到了召喚,開始微微震顫起來。一股純粹的、冰冷的、代表著“終結”的法則之力,從晶體中緩緩溢出,試圖與蘇亦星的力量對抗。
然而,蘇亦星的“創生之寂”卻像是一個包容萬象的奇點。當那股“終結”之力觸碰到的瞬間,并沒有發生劇烈的碰撞,而是被緩緩地“理解”和“同化”。
“有”與“無”的界限開始模糊。
“生”與“死”的輪回開始交融。
“動”與“靜”的悖論開始統一。
蘇亦星的意識,仿佛被拉入了一個宏大的哲學世界。他看到了宇宙的誕生,從一個奇點的爆炸,到星辰的璀璨;他也看到了宇宙的終結,一切歸于熱寂,最終沉入永恒的黑暗與靜止。他看到了生命的繁衍與進化,也看到了物種的滅絕與消亡。
主宰的“真理”,在他面前,不再是冰冷的教條,而是一幅幅壯麗而又殘酷的宇宙畫卷。
他明白了。主宰之所以失敗,不是因為他追求“秩序”,而是因為他只看到了秩序的“終點”,卻忽略了秩序的“過程”。他想要一個絕對靜止、沒有變化的完美宇宙,卻不知道,變化本身,就是宇宙最高級的秩序。
而自己,要走的,是一條截然不同的路。一條包容了“變化”與“永恒”,“創造”與“終結”的,真正的“神”之路。
就在蘇亦星沉浸在法則融合的玄妙境界中時,林沐川已經開始了他的工作。
他走到方思羽身邊,后者正閉目調息,臉色因為過度使用虛無領域而顯得有些憔悴。林沐川將手掌輕輕按在她的額頭,翠綠色的生命之光如水波般流淌而出,緩緩滲入方思羽的體內。
“生命回溯——精神安撫。”
林沐川輕聲低語。他的力量,并不像蘇亦星那樣霸道,也不像冷冰霜那樣凌厲,而是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翠綠的光芒包裹住方思羽,她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原本有些紊亂的呼吸也變得平穩悠長。她精神世界中,因操控虛無而產生的撕裂感與空虛感,正在被一股溫暖而堅韌的生命力所填補、修復。
片刻之后,林沐川收回了手。方思羽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清澈,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精神已經恢復了大半。
“我……睡了很久嗎?”她有些迷茫地問道。
“沒有,只是幾分鐘。”林沐川微笑著說,“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方思羽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狀況,驚訝地看著林沐川,“你的力量……又精進了不少。連精神層面的損傷都能修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