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奎一個激靈,猛地跪倒在地,連連磕頭。“仙長!仙姑!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見!小的就是個打獵的,誤入此地,求二位神仙饒我一條狗命!我上有老下有小……”
他聲淚俱下,把能想到的悲慘說辭都搬了出來。
張帆看著他,沒有說話。
朱淋清卻開了口,聲音冷淡:“給他一個選擇。”
她能感覺到,王大奎是個純粹的凡人,把他卷進來,對他不公。
張帆從腳邊摸索了一下,摸出一個沉甸甸的皮袋,丟了過去。皮袋落在雪地上,發出金鐵交鳴的悶響。
“這里面的金子,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王大奎看著那皮袋,咽了口唾沫,不敢去撿。
“拿著它,離開這里,往北走,不要回頭。”張帆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從今天起,忘了見過我們,忘了這里發生的一切。如果將來有人向你問起,你只說,你迷路了,被一場大雪困了幾天。”
王大奎連連點頭,如同搗蒜。
“記住,”張帆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有些事,有些人,光是說出名字,就會引來殺身之禍。為了你的家人,管好你的嘴。”
這句話,比任何刀劍都更有用。
王大奎嚇得魂飛魄散,抓起地上的錢袋,像是抓著一塊烙鐵,連滾帶爬地沖出了石室,轉眼就消失在茫茫風雪中,連一聲感謝都不敢說。
石室里,終于只剩下兩個人。
死一樣的寂靜。
朱淋清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新生真元在經脈中奔騰,四肢百骸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這種感覺,陌生而又令人著迷。
她走到張帆身邊,看著他攤開的海圖。
“我們要去哪里?”
張帆的目光,落在海圖最南端的那個巨大漩渦上,那里的線條,仿佛在緩緩流動,要將人的心神都吸進去。
“南海。”
他收起海圖,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