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威脅起了作用。
死印的意志不再咆哮,而是化作了一股純粹的、貪婪的渴望。
張帆手中的黑色長劍,輕輕向下一遞。
劍尖,觸碰到了那截仍在瘋狂舞動的斷裂觸手。
沒有驚天動地的吞噬場面,沒有能量對沖的光芒。
在劍尖觸碰到那污穢血肉的剎那,時間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那截巨大的、充滿毀滅性能量的觸手,所有的掙扎、所有的扭曲、所有的污穢,都在一瞬間靜止了。
然后,它開始“溶解”。
不是分解,不是蒸發,而是一種更高層次的湮滅。
它的一切,它的形態,它的能量,它的概念,都沿著劍尖,無聲無息地流入了那柄純黑色的長劍之中。
整個過程干凈、利落,甚至帶著一種優雅。
黑色的長劍,顏色似乎更深邃了一些。
而那片被污染的大地,也隨著污染源的消失,在淵息的沖刷下,迅速恢復了原本的虛無狀態。
天空中,那張巨含糊不清的臉,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情緒波動。
是震驚。
是難以置信。
還有一絲……恐懼。
它投向張帆的吸力,都因此而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它無法理解。
那明明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是自己力量的延伸。為什么,它會被如此輕易地、如此徹底地“吃掉”?就像一塊黃油,被燒紅的餐刀切開,連一絲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開胃菜用完了?!?/p>
張帆掂了掂手中的劍,感覺它的“食欲”非但沒有被滿足,反而更加高漲。
他抬起頭,重新望向天空那張因震驚而微微扭曲的巨臉。
“很美味?!?/p>
“現在,”他舉起了那柄吞噬了邪物殘肢的、由死亡構成的長劍,劍尖直指天空,“輪到你,來支付主菜的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