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的殺氣,已經(jīng)讓她手腳冰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張帆的頭,極其緩慢的,轉(zhuǎn)過來半寸。
沒有情緒的波動,沒有意志的交流。
只有純粹的,捕食者鎖定獵物般的審視。
朱淋清的心臟,猛地一縮。
她毫不懷疑,下一刻,自己就會被那股氣息撕成碎片。
“閉嘴。”
張帆的腦海里,他自己的意志,對著那個咆哮的聲音,發(fā)出了冰冷的呵斥。
那個聲音卻在狂笑。
“閉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渴望力量,我給你力量!你想要殺戮,我給你指引!看看你身后那個女人,多么鮮活的生命,多么甜美的靈魂……”
“撕碎她!”
“吞噬她!”
“這是你應(yīng)得的祭品!”
暗紅色的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了張帆的眼角。
他抬起了手。
五指緩緩張開。
朱淋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怪他。
能在那樣的天威下活下來,已經(jīng)是奢望。
只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
她懷中那枚一直溫?zé)岬挠衽澹鋈婚g,光華大盛。
一股遠(yuǎn)比之前濃郁百倍的暖流,從玉佩中涌出,瞬間包裹了她的全身。
這股暖意,沒有攻擊性,卻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yán)與神圣。
它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那股刺骨的殺意,隔絕在外。
更奇異的是,一絲暖流,主動脫離了朱淋清的身體,輕飄飄的,落在了張帆抬起的手背上。
“滋——”
仿佛燒紅的烙鐵,碰上了冰雪。
張帆猛地一顫,那蔓延到眼角的暗紅紋路,像是遇到了天敵,急速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