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朱淋清的聲調拔高。
“我說了。”李思源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計劃通盤的松弛,“他會去的。”
他對著身后的幼帝使了個眼色。
那個從頭到尾都像個木偶的孩子,此刻卻抬起頭,用一雙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古井無波的眼睛看著張帆。
然后,他用稚嫩的童音,說出了一句清晰的話。
“準。”
一個字,卻帶著皇權天授的沉重。
李思源滿意地合上了木盒,將其推到張帆面前。
“它現在是你的了。”
他拉著幼帝,轉身向殿外走去,任務已經完成。
殿內,只剩下張帆和朱淋清。
還有那盒裝著死亡地圖的紫檀木盒。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朱淋清的質問里,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知道。”張帆回答,“我在選擇我自己的路。”
“那是一條死路!”
“不走,也是死路。”張帆抬起頭,第一次認真地、平靜地回視她,“而且是更窩囊的那一種。”
朱淋清不說話了。
她只是看著他,那雙總是燃燒著火焰的瞳孔里,此刻卻一片冰涼。
她為他對抗宿命,他卻主動走進了另一個宿命的陷阱。
她所守護的,原來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她的守護。
張帆拿起那個盒子,入手很沉。
他沒有再解釋。
有些路,注定只能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