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的意識猛然一震,從那股力量的沉醉中掙脫出來。
她?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旁,那個始終被他用力量護住的、屬于蘇雪的意識光團。
“那是唯一的生路!”
薛無算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急切。
張帆的意識轉(zhuǎn)向本源之池。那個巨大的漩渦,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吸力,任何物質(zhì)、任何能量、任何意識,一旦靠近,都會被瞬間攪碎,化為虛無。
跳進去?
這和自殺有什么區(qū)別?
“你在猶豫什么!”薛無算的意念再次傳來,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怒意,“‘朝圣者’的意志一旦被完全吞噬,整個系統(tǒng)就會徹底崩潰!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格式化!那個漩渦是系統(tǒng)崩潰時,唯一暴露出來的底層空間通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叛徒!拿命來!”
凌虛子和玄冥的最后攻勢,已經(jīng)抵達幽泉面前。
幽泉終于皺起了眉頭。
他可以無視這兩只瘋狗,但他不能無視他們身后那個正在急速擴張的漩渦。他此行的目的,是門環(huán),可不是給這個世界陪葬。
“兩個蠢貨,游戲結(jié)束了。”
他不再保留,灰色的寂滅之力猛然爆發(fā),將凌虛子和玄冥同時震飛出去。兩人在空中化作兩團黯淡的光,徹底失去了聲息。
幽泉的身形一閃,就要沖向那扇懸浮在空中的大門。
可就在這時,他停住了。
因為張帆,動了。
張帆沒有去管幽泉,也沒有再去看那即將被吞噬殆盡的七彩光團。
他收回了所有的力量,將蘇雪的意識光團緊緊地護在自己的意志核心之前。
然后,他朝著那個代表著絕對毀滅的池心漩渦,義無反顧地沖了過去。
“瘋子!”
這是幽泉第一次,對張帆的行為作出了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