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用血肉之軀了?”張帆反問。
他看著星圖的最深處,那個被特別標記出來的、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點。
一個代表著終結與起始的符號。
“朝圣者的遺產,不止是這張地圖,還有一個承諾。”
“什么承諾?”朱淋清追問。
“一條不該存在的路。”張帆說,“一條通往‘門’的路。”
他不再解釋,言語在此刻已是多余。
他向前一步,站在了星圖的正中央。
左手手背上,黑色的死印如活物般蠕動起來,逸散出絲絲縷縷的黑氣。
右手之中,歸墟劍憑空出現,劍身古樸,卻在與死印的共鳴中發出了低沉的嗡鳴。
那不是金屬的震動,而是來自更高維度的律動。
整個塔頂的空間,都隨著這股律動開始扭曲。
“你要干什么?”林晚的警告脫口而出,“這里的空間結構很脆弱,你這樣會把它……”
“撕碎。”張帆替她完成了后半句話,“不撕碎舊的,怎么去新的?”
他看著朱淋清,這一次,他的情緒不再是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這條路,可能比面對蓬萊和巡弋者更危險。我不知道‘門’的后面是什么,甚至不確定它是否還完好。”
這是一句忠告,也是一句試探。
朱淋清沒有絲毫猶豫。
她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而立。
然后,她伸出手,握住了他那只持著歸墟劍的手。
劍身上傳來的、足以撕裂靈魂的悸動,讓她身體微顫,但她沒有松開。
“你去哪,我去哪。”
她的回答簡單,卻比任何誓言都更加沉重。
“這次,我們一起面對。”
張帆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那是真實存在的、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
在這片冰冷的、由數據和能量構成的絕境里,這份溫度顯得格外珍貴。
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死印與歸墟劍的共鳴在瞬間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