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穗穗跟舒懷瑾上樓換衣服,周母立馬打電話給了陳太太,讓她趕緊帶著孩子來舒家。
這通電話如同投入絕望深潭的石子,激起了陳家最后一絲希望。
電話那頭是陳太太近乎崩潰的哭喊和混亂的背景音。
還夾雜著陳薇的嘶吼聲。
周母聽得心驚膽戰,祈禱著他們這一路能順利地過來。
一個多小時候,舒家會客室大門被管家打開,他眉頭微皺,顯然對身后的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周母站了起來,趕緊去迎,卻也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
陳薇,那個曾經溫婉秀麗的女孩,此刻卻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她雙手被陳先生用柔軟的絲綢領帶反綁在身后,頭發凌亂,雙目赤紅,臉上涕淚橫流,混合著絕望的瘋狂。
她拼命扭動著身體,雙腳胡亂踢蹬,喉嚨里發出嘶啞、非人的咆哮,完全不顧形象,只想掙脫束縛。
“放開我!我要去找阿郎!你們放開我!他需要我!他說了今天不見我會死的!你們都是魔鬼!拆散我們的魔鬼!”
她的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對父母刻骨的仇恨和對那個男人病態的依戀。
陳先生死死箍住女兒的上半身,額頭青筋暴起,汗水浸濕了鬢角,眼中是痛徹心扉的疲憊。
陳太太則一邊哭著,一邊試圖按住女兒亂踢的雙腿,她的臉上布滿了淚痕和幾道新鮮的血痕——那是陳薇掙扎中在她手臂上咬出的傷口。
“薇薇!薇薇你醒醒!媽媽求你了!”陳太太的聲音破碎不堪。
周母急的不行,也上前幫忙摁住陳薇,卻是被踢了好幾下。
她無法,只能回頭哀嚎,“穗穗大師,求你救救她,小薇是個好孩子啊!不該這樣的。”
童怡然這激烈的一幕驚得站了起來。
舒懷瑾小眉頭緊鎖,他見過張牙舞爪、丑陋無比的蠱蟲,可從沒見過被蠱蟲附身的人是什么樣子的。
但眼前陳薇這種完全喪失理智、如同野獸般的瘋狂,讓舒懷瑾都忍不住震驚,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身邊的穗穗,有些擔憂。
穗穗卻是擺擺手,“放心吧,小舒哥哥,我能解決的。”
她走上前去,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像兩盞探照燈,牢牢鎖定在瘋狂掙扎的陳薇身上。
她的小鼻子用力吸了吸,小臉上立刻露出了極其厭惡的表情,像聞到了什么極其惡心的東西。
“好臭好臭的壞蟲蟲!”穗穗的奶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清晰地穿透了陳薇的嘶吼,“就在心口那里!黑乎乎的,真討厭!”
見到穗穗一眼就知道陳薇是中了情蠱,且連情蠱在哪都知道,陳太太陳先生激動不已,更是加大力氣,帶著陳薇進了會議室。
陳薇依舊劇烈反抗,而陳先生不想保鏢傷到她,更是因為保鏢男女有別,才自己動手。
“按住她!別讓她傷著自己!”童怡然當機立斷下令,管家立馬叫女傭人上前幫忙,死死按住了陳薇的腿。
穗穗毫不遲疑。
她從自己那個看似普通的小布兜里,掏出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
“壞蟲蟲,不許你欺負大姐姐!”穗穗小臉嚴肅,剛好,她可以試試最近自學的術法,而不是專門利用靈氣來對付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