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外面騎馬跟在馬車邊上的燕風(fēng)霽,撫了撫打褶的袖口,慢悠悠說道:“老身雖不知道你們?nèi)ニ陉柕恼嬲康模俚捞瑢幾咝〉酪惨s路,倒是與蓮蓉那婢子一樣,似有什么急事。老身也不樂意追問,就是覺得這封信,許對你們有用。”
信是蓮蓉藏在他們那輛壞掉的馬車里的。
應(yīng)該就是葉敬來吩咐她要盡快送回粟陽的東西,蓮蓉怕放在身上會弄掉,就悄悄藏在了車廂里的坐墊中。
她那日看到,留了個心眼,悄悄給換了。
“您不看一下嗎?”
“不用看,無非是葉家人又想做什么缺德事,看了污我的眼!”
孟老夫人嫌棄說完,馬車也剛好停了下來。
準備下車前,她抬手,輕輕摸了摸嬈娘的頭,笑道:“以前幸得曲、關(guān)二位師兄照顧,如今老身也該還他們一些了。”
這話讓嬈娘微微愣住,神情變得有些復(fù)雜起來。
孟老夫人沒再說什么,由曹覃扶下了馬車,朝水聲潺潺的小溪邊走了過去。
燕風(fēng)霽下了馬,揭開車簾時,嬈娘已經(jīng)看完了手里的信件,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他微怔,伸手接過信快速掃了一眼內(nèi)容,頓時眸底也有了幾分凝重。
和他們預(yù)料的差不多,但比他們預(yù)料到的還早一些,葉家已經(jīng)和程北望聯(lián)系上了,并且程北望于他們大婚那天,已經(jīng)出發(fā)去了粟陽。
比他們還早了一日。
“程北望認識我們,如果在路上遇到,或在粟陽遇見,他肯定會猜到我們要去做什么。”
嬈娘是真沒想到程北望會親自去粟陽,沒了他的管束壓制,那些被他聚攏的惡徒們干起壞事來,只怕會更加肆無忌憚了。
“別擔(dān)心,我們小心一些,也不一定會遇上。”
“擔(dān)心倒是沒多擔(dān)心,就是有些失算了。”
故意選在乞巧那日大婚,除了可以掩蓋他們即將去粟陽的目的外,最主要的就是迷惑葉家的眼線,以及程北望了。
讓他暫時不會猜到他們?nèi)ニ陉柪L圖。
因為葉家的人不知道她還活著,更不知道她也能繪山川圖。
但程北望如果知道她去粟陽,就絕對能猜到她去干什么,屆時一定會讓葉家人提前做準備。
她防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