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的天氣,他能換的衣服不多,出門的時侯幾乎都要穿在身上。
證件和材料這些,一個文件夾就裝得下。
錢包里有他年前取的現金,照片隔層里還放著那張一閃一閃的交通卡,許霽青把卡取出來,抿唇地在那張大頭貼上蹭了蹭,放回了書桌抽屜里。
包里剩下的空間還很多,如果她不嫌棄,什么東西他都能幫她背。
春運人多。
一點鐘的高鐵,他準備九點半就出門,早一些穩妥。
手機充到電量記格,許霽青把線拔了下來。
想按滅屏幕時,手機卻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一個他沒見過的本地號。
凌晨四點剛過。
誰會在這個點給他打電話?
許霽青垂眸,盯著那個號看了十幾秒,按下接聽。
那頭似乎也沒想到他真的會接,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他出聲,先憋不住,酒氣熏天地“喂”了聲。
許霽青面無表情地移開手機,直接把電話掛了。
手機又震。
他沒接,想直接拉黑,卻先收到了新短信提示。
還是那個號。
【蘇夏。】
【認識嗎?】
【接電話?!?/p>
這套房子里還沒人醒過來,很安靜。
窗外的天好像微微亮了點。
極深的,卻又隱隱泛著點熒光的鈷藍色,濃得讓人喘不過氣。
對面再打過來時,許霽青接了。
“好兒子,”許文耀似乎很興奮,沙啞地笑了兩聲,“你說說你,早這么聽話多好?!?/p>
剛出來記一年,他嗓子又被酒精泡回了老樣子,笑聲跟常人不一樣,沒尾音,全都齁在嗓子里,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現在的號?”
許霽青冷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