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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之間互相開玩笑是小事。
但一涉及到犯罪這樣的嚴肅話題,每個有經驗的班主任都不會忽視。
蘇夏付出了手機被沒收的代價,換來了丁老師對照著群聊記錄挨個點名談話,耳提面命,L育課上的事絕對不許再提。
可事情經過了一晚上的發酵,該傳的早已經傳出去了,有的版本甚至還離譜到了一個新高度——
數競S班的空降帥哥是問題少年,在老家坐過牢。
周五沒有晚自習。
蘇夏跑去行政樓等了好久,都沒能等到許霽青下來。
日光西斜,放學鈴一打,少年少女們背著書包從各個教學樓涌出,三兩成群地往校門口小跑。
蘇夏往樹蔭里躲了躲,腳邊碾著小石子,見行政樓三樓的教室里隱約還有些人影,頻頻抬頭看。
仔細回想,類似今天這樣的離譜傳言,她上輩子好像也聽過,不過那都是高三時侯的事了。
那時的許霽青明顯更謹慎,像一棵沉默的松柏,把手傷多瞞了整整一年。
就算是最后暴露,也不是現在這么激烈的形式。
心思如此縝密的人,L育課出頭的風險有多大,蘇夏不信他沒算到。
她不明白,只是忍不住地自責。
這一世因為她的介入,太多關于許霽青的事情都不一樣了。
未來誰都說不好會怎樣。
可萬一……比原來更糟了呢?
太陽一點點往下沉。
手機被丁老師沒收后,她接不了蘇立軍的電話,估計早就在校門口等急了。
蘇夏在行政樓的小門外熬了半個小時,心亂如麻,直到三樓教室的燈都關了,才垂著頭回了教室,準備收拾書包回家。
到樓下時,正好和周知晏一行人碰上。
夕陽只剩最后一絲金紅,少女步伐匆匆,頭發一圈毛茸茸的光邊,耳朵尖透著粉。
周知晏有周五留校打球的習慣。
這是蘇夏以前記在日歷上的大事,經常裝作樂團有事,磨磨蹭蹭地不走,就為了能和他再偶遇一次。
不光他知道,他身邊誰都知道。
最近小姑娘一直躲著他,周知晏都快把這茬忘了。
現在看著蘇夏悶頭往這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他心里竟生出一股自已都不愿承認的期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