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出去遛了,還沒回。”
蘇夏蹙眉湊到他身邊,很擔心的模樣,“真的?”
那他平時都怎么休息啊?
許霽青把她的大提琴背在肩上,鎖車,手指握上行李箱把手,語氣很輕,“假的。”
楓葉吸水,地上還有些濕,行李箱輪子劃過滋滋響。
許霽青住的是頂層。
老房子沒電梯,蘇夏跟著他鉆進昏暗的樓道,循著掉漆的木臺階一級一級向上走,顧不上跟他掰扯鄰居到底有沒有養狗,另起話頭,“你把我琴也背上來干嘛?”
臺階很高,她爬了兩層已經有些喘。
許霽青卻像很習慣這一切,拎了很重的東西在手上,氣息依然平穩,“你的琴比車貴,這附近治安一般。”
“所以真的會砸車嗎,”蘇夏倒吸了口氣,“后備箱又沒有玻璃,看不到也會砸嗎?”
許霽青走在前面,步子有意識地放的很慢。
蘇夏等了好一會都沒聽見對方的回答,前前后后一聯系,睨他一眼,“許霽青,你是不是故意嚇唬我,想把我嚇走?”
三樓到了,許霽青站定在走廊盡頭的門前,回頭看她。
那種視線有些熟悉。
就好像是他十七歲那年,人來人往的肯德基里,少年靜靜地盯著她,把兩邊的校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層疊交錯的新舊傷疤。
“我現在比以前聰明多了,沒那么好騙了。”
她有點賭氣,把手伸到他大衣里,隔著一層高領毛衣戳他緊繃的側腹,“今天我都大老遠跑過來了,我就不會走,我不僅要進你的房間,還要睡……”
還要睡你的床。
她本來想這么說。
可后幾個字還說出口,眼前的視野倏地變暗,許霽青攥住了她的手腕,低下頭用力地咬了一口她的唇。
“女孩子不要亂說話。”
許霽青低聲說,用鑰匙開門,先進去開電暖氣。
波士頓房租昂貴,他住得很省。
不僅在離大學城單程通勤一小時的城鎮,連房間構造都是最緊湊的一居室,門一推開,一切都一覽無余。
空氣里有股很潔凈的衣物消毒液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