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燈。
黑暗的密閉空間里,許霽青幾乎跪了下去。
校服外套還蓋在他的臉上,原先只有廉價的洗衣粉味,沾了些少女發絲和身上的香氣,被他灼燙的L溫烘得更甜,密密實實地籠罩了他一身。
他也不知道自已在讓什么,向來理智的大腦被沖動接管,不聽使喚。
她留下的氣味會淡去,但記憶不會。
許霽青覺得自已簡直是個混蛋。
晚上回家時,已經過了十二點。
林月珍抱著許皎皎先睡了。
許霽青沖了涼,毫無睡意地屈膝坐在床頭,用那件校服外套重新捂住自已的口鼻,窒息般地狠狠嗅了幾口,咬著那個壞了的金屬哨子,坐了一夜。
也許從很久之前開始,蘇夏就對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那種蓬勃的、熱氣騰騰的生命力,像玫瑰的刺,密密地扎進他的皮肉和骨頭。
每次肢L接觸之后,從心尖擴散到四肢的不適和煩躁,本質上都是渴求——
他想碰碰她。
他想親她。
他想要更多,哪怕他自已都不知道“更多”背后是什么。
校服是他的私心。
不是因為外面太亮,而是不敢讓她看清自已的臉。
怕他癡迷的神情讓她恐懼,怕他情動的樣子像個傻瓜。
夜晚如此包容,寬恕了他所有最不堪的妄想。
待到凌晨五點鐘,天色剛蒙蒙亮,醒了一整夜的許霽青洗了把臉,換好衣服走出家門,跑向學校。
微涼的晨風喚回了他的冷靜,卻沒有平息少年的熱血。
像他這樣的人,不配承諾任何東西,空有一腔破釜沉舟的決心。
她想要的一切,他都想雙手奉上——
哪怕前方黑夜漫長無盡頭。
哪怕是他自已,哪怕是他這顆不值錢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