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真是這么想的。
快十點鐘,同層的辦公室里已經(jīng)不剩什么人。
她合上電腦站起身,把一桌子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放進(jìn)包里收好,刷卡簽退。
電梯間里手機(jī)信號不好,叮咚一聲到達(dá)一層,蘇夏才看見許霽青一分鐘前的回復(fù),【我?guī)Я恕!?/p>
她驚得消息都顧不上回,匆匆忙忙對著電梯門攏了攏頭發(fā),手機(jī)按滅攥在掌心里,背著包張望著往外小跑。
大廈一層的門閘很靠外,不刷卡進(jìn)不來。
蘇夏一直跑到旋轉(zhuǎn)門邊,看到許霽青站在那,手邊是把沾了水的黑傘,周身被玻璃幕墻外的路燈照著,暗光絨絨的潮意。
她一下子有些說不出話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不是說時間很急嗎。
也就是許霽青一直沒回她,不然她剛剛連機(jī)票都定好了。
“八點多。”許霽青說。
這樓不算新,茶色玻璃金邊的門,不到鎖樓時間就敞著側(cè)邊小門通風(fēng),走近了就是撲面而來的雨水氣味。
燈光昏暗,她仰頭打量著許霽青大半個月未見的臉,剛伸手摸了摸,就被他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嘴角的弧度都下去了幾分。
“……你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她心疼到語塞,換成更直接的問法,“昨天睡了嗎?”
許霽青彎腰,讓她的手放得更舒服一些,“趕了趕進(jìn)度。”
他不覺得生日是多特別的日子。
但她想見他。
側(cè)門外的臺階有片空的平臺,玻璃頂棚之下,高大的蘇鐵盆栽濃綠繁茂,密得能遮住人影。
淅瀝的秋雨中,蘇夏什么都沒多問,拉著許霽青的手往那邊走了兩步,轉(zhuǎn)身時已經(jīng)繞上他的脖子,踮起腳急急吻上他的唇。
這是個說不上多纏綿的吻。
好像語言都被雨水沖散了,等不及重新組成一句話,本能就已經(jīng)替補(bǔ)上來,先去告訴他,她有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