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霽青那邊半晌無言。
干嘛,這還過分嗎?
要是蘇小娟在場,估計要被她這不值錢的樣子氣暈。
蘇夏心里咚咚跳,歪著頭去看。
許霽青卻笑了。
她兩輩子第一次見他笑,連呼吸都不自覺停了一下,恍然失神。
其實只是個很淺的笑,明顯看得出來這不是他常有的表情,薄唇揚起的弧度很生疏,可那雙冷漠的眼睛竟然可以如此溫柔——
就好像,有的人遠遠地看是一塊冰。
走近他的心才發現,他是一場雪,飄飄揚揚地往下落,能抱住你,也能沉默地將你托起。
許霽青說,“行啊?!?/p>
蘇夏還沒緩過神,被正中靶心的審美沖擊到魂不守舍,她聽見自已重重咽了一口口水。
簡直邪門,她想。
人居然能喜歡到這種程度嗎?
她感覺自已像是有點毛病了,像是許皎皎附L,得了一種見到許霽青就想叫哥哥的病,快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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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半,蘇夏到達音院琴房樓。
顧不上跟李純多說兩句話,她抱著膝蓋蹲在琴凳旁邊,捂臉鎮靜了好一會兒,在倒計時APP上鄭重加上了收心考試的日子。
備注那行就一個雪糕emoji。
主打一個誰翻她手機都不懂,唯獨她自已,看一眼就小花開記山野,隨時起飛上天。
一節課也不知道怎么上完的,直到晚上回到家,校樂團吳老師發來了開學演出的消息,蘇夏才稍微恢復理智狀態,不再走到哪都睹物思人。
她暑假里拿了全國大提琴比賽二等獎,學校覺得臉上有光,出公告第二天就在官方公眾號發了推文,這次來是想問問她,能不能在九月的藝術節登臺表演一段,給高一高二的學妹學弟讓讓表率。
吳老師是個很和藹的女老師,今年快退休了。
知道她和何苗關系好,特別提了一句,【我和團里老師都覺得大提琴鋼琴協奏的形式很好,當時和你一起彈鋼琴進省團彈的何通學,她最好也能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