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題切得猝不及防。
蘇夏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許霽青說的到底是什么。
高中那幾年,她礙于校風校紀,不能打扮得太跳脫,但還是會在老師查不到的地方悄悄臭美:
各種發繩和小首飾,嫌裙子太長就卷高,校服兜里揣著偽素顏的有色潤唇膏,去行政樓找許霽青之前,對著窗玻璃飛快抿一抿。
都是女孩子,何苗問她還能理解。
手鏈這么細枝末節的地方,許霽青他……怎么看都不像會在意的人。
蘇夏想了想,努力用了男生也能理解的描述,“銀色的,四葉草那條?”
高一那年,蘇小娟過年送她的。
以前她沒想那么多,后來和許霽青出去補課,越看越覺得招搖,就收回首飾盒里去了,至今都沒再拿出來。
許霽青點頭。
“我就是,”蘇夏捏著汽水罐抿了口,“后來不是奮發向上好好學習了嗎,天天刷題寫卷子,叮叮當當的不方便。”
“現在方便了嗎?”
許霽青問。
蘇夏挺懵,“……方便吧。”
雖然為了能畢業,還是得奮發向上好好學習,但他要是這么喜歡的話,下次回江城把東西重新戴上也沒啥。
頂多就是在通律所實習生里留下一個“家里有點小錢”的傳聞。
小問題,都能克服。
許霽青卻突然站了起來。
一居室就這點好,三兩步就能從這頭移動到門口。
他從門后取下大衣,在口袋里掏出個淺綠色的絨面方形盒子,一角打著十字形的緞帶,被壓得有些扁了,他又勾起蝴蝶結很輕地拎了拎。
重新折回窗前,停到書桌前的時侯。
許霽青還沒開口,蘇夏已經緊張得連眨了好幾下眼,胸口不自覺地怦怦跳。
他想讓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