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耀那邊打火機響了一聲,像是點了根煙,“也是,單親一個女人家,把閨女養這么大也不容易,一下子沒了挺慘的。”
“那留條命也行,就……”
“你別碰她。”
許霽青開口,“有什么沖我來。”
許文耀笑了笑。
“隨你爹,用情至深啊,”他嘖了聲,“我能有什么,父子倆沒有隔夜仇。”
“我就是想讓你回老家陪我過個年,咱爺倆好好敘敘舊,初六走親戚,初七看花燈,誰也別理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許霽青問,“什么時侯。”
“現在。”
許文耀道,“我車就停在濱江平層外,你買了火車票上了車,兩站之后給我開實時位置,我也回去找你。”
“去年你媽還說皎皎準備讓人工耳蝸,那玩意我搜了搜挺貴,你現在卡上應該有不少錢吧?”
他估摸著說了一個數,“我也不貪多,就十萬。”
家里有臺舊驗鈔機。
廠子落魄時,許文耀偷偷抱回來的。
“你換成現金帶回來,一分不許少,別動歪腦筋。”
許霽青沉默了片刻,“好。”
電話掛斷前,他又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話,“別碰她。”
昨天晚上,一家人分了一個挺大的紅心火龍果。
林月珍和許皎皎分半個,剩下半個歸他。
水果刀橫亙在盤子上,刀刃一片干涸的紅痕,艷麗如初。
許霽青面無表情地拿起那把刀,聲音極冷,“別碰她,別打她家里人的主意。”
“我下手比你狠,動手前不會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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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很小,但離省內某個知名旅游目的地不遠,下了火車再轉一趟大巴,快的話日落前就能到。
最早的一班高鐵在六點,地鐵首班車趕不上。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就算是在春運期間,居然也剩了幾張二等座。
許霽青買了票,簡單收拾完桌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