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陌生人,他隨手往東邊一指,摸著后腦勺含糊地開口道:
“沿著這條路直走就是,道場很好找。”
紐蓋特看著這小家伙一臉自信的模樣,腦門不由得滑下幾道黑線——
他的見聞色霸氣早就像網(wǎng)一樣掃過整個村子,霜月耕四郎明明在西邊的道場里指導學徒練劍,這小鬼指的方向簡直南轅北轍。
不過,他倒生出幾分逗弄這小家伙的心思,
他故意板起臉,語氣沉了沉說:
“你給我?guī)钒桑獾梦易咤e了路。”
“好!”
索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扛起竹劍大步走在前面,枕著雙臂,嘴里叼著草桿晃來晃去,還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
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對村子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對自己的路癡屬性渾然不知。
結(jié)果,半個小時后,兩人站在了一處臭氣熏天的養(yǎng)豬場前。
滿院的豬崽“哼哼”地跑來跑去,泥漿濺得到處都是,難聞的氣味直往鼻子里鉆。
紐蓋特環(huán)抱雙臂,看著眼前這片“盛況”,眉頭挑了挑,語氣里帶著點戲謔道:
“這就是你說的道場?”
“可惡!”
索隆氣得臉都青了,一腳踢在旁邊的木樁上,竹劍“哐當”掉在地上,
“一定是這些豬擋住了路,把方向都搞亂了!”
他漲紅了臉,卻還是嘴硬,彎腰撿起竹劍,梗著脖子道,
“跟我來,這次肯定沒錯!”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堪稱一場“災難”——
他們把鐵匠鋪當成道場,差點被掄著鐵錘的鐵匠追著打,
把村長家的菜地當成近路穿過去,踩壞了一片剛長出來的青菜,引得村長在后面跳著腳罵,
甚至還闖進了一戶人家的院子,被大黃狗追得跑出二里地……
最后,還是紐蓋特實在看不下去,提著索隆的后脖領(lǐng),身影一閃而至,至此,他們總算站在了道場的木門前。
此時,道場的庭院里,耕四郎正握著竹刀,指導一個少女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