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文找了個相熟的布莊,將包袱遞了進去。
自己蹲在門口的石階上,掏出干硬的麥餅,就著水囊里的涼水,默默地啃著。
“爹,我去那邊買個糖葫蘆,馬上回來。”
陸明淵指著不遠處一個扛著草靶子的小販,對父親說道。
陸從文沒多想,只當是孩子嘴饞,從懷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三文錢遞給他。
“快去快回,別亂跑。”
陸明淵接過銅錢,轉身便匯入了人流。
但他去的方向,卻并非是那賣糖葫蘆的小販,而是一路打聽,徑直朝著城西的青松書院走去。
青松書院門口有兩棵上了年頭的老松,顯得頗為氣派。
一個身穿褐色短衫的門房,正靠在門柱上打盹。
陸明淵走上前,從自己貼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銅錢,足有兩百文,這是他積攢了兩年的壓歲錢。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那沉甸甸的銅錢,輕輕放在了門房面前的石墩上。
“嘩啦”一聲輕響,驚醒了門房的瞌睡。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那堆銅錢,眼神瞬間清明了許多。
他上下打量著陸明淵,一個衣著普通的孩童。
“小哥兒,有事?”
“大叔,向您打聽個事兒。”
陸明淵的聲音很平靜。
“昨天下午,是不是有個叫陸從智的人來過這里?”
門房的眼珠子轉了轉,昨日的印象很深。
那人出手闊綽,塞給他的賞錢,比眼前這堆還要多上不少。
“是有這么回事。”
他不動聲色地將石墩上的銅錢掃進自己的袖袋。
“說是來拜會陳夫子的,還拎著兩尾肥魚,一小壇酒。在里面待了快半個時辰才出來。”
陸明淵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但面上依舊平靜如水。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