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險些被蕭文虎一句話給噎死。
他嘴角抽搐,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狀元郎,陛下兩日之后要在瓊林苑賜宴,你就不怕一時置氣耽誤了大事?”
“這可是和你的前途掛鉤的,十年寒窗,一朝得中,你可別給自己的前程葬送了!”
“這位大人!”蕭文虎拾起截草梗,大咧咧的剔起牙來,“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蕭某這個狀元可不是為了自己考的,而是為了我大乾國祚,為了天下百姓們考的。”
“老話說得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大人身為京兆尹,斷不該因為我這狀元的頭銜而徇私枉法,而我,更不能恃寵而驕,罔顧國法于不顧!”
蕭文虎張口閉口都是規矩,將胡越一肚子話全都堵了回去。
氣的胡越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既然狀元郎如此為國考慮,那你就先在這里住著吧,你的事情我管不了,自然有人能夠裁斷!”
胡越在手下面前丟了顏面,大袖一揮,憤而離去。
蕭文虎翹著二郎腿,擺弄著手中的半截草梗:“區區一個京兆尹,還敢跑來威脅我,想讓老子給你們頂罪,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長安一處別院內,血手幫郭陽正在接待他們的合作伙伴。
這群人或是官,或是匪,各個手染著鮮血,但卻是衣冠楚楚,全然不似蕭震那般粗獷。
“諸位,我家少爺剛一進京就被逮進了大牢,這才不得已請各位過來,還望各位能夠施以援手……”
郭陽話未說完,一名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便先開口打斷:“貴幫有事,我等自是責無旁貸,但是要和朝廷作對,這未免太冒險了吧?”
“是啊,咱們底子都不干凈,怎么能幫到你家少爺?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們去劫獄嗎?”
……
眾人七嘴八舌,爭論不休,但話里話外都只透露出一個意思:怕擔責任!
郭陽臉上雖帶著笑,可心里卻不知問候了他們多少次,這些家伙平日里仰仗著血手幫撈錢的時候個個都說仁義為先,如今到了要用到他們的時候,卻是推三阻四,簡直可恨!
郭陽心中雖是不忿,但卻并未顯露出來。
他雙手抱拳,笑瞇瞇道:“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郭某自然不能請你們去劫獄。”
“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請各位幫我散播一條消息,就說新科狀元沖撞公主鑾駕,為守國法,愿于獄中監禁半月,絕不徇私!”
眾人聞得此言,頓時面面相覷。
有人試探性對郭陽問道:“郭先生,您口中所說的這位新科狀元,莫非就是……”
“沒錯,就是我家二少爺,蕭文虎。”
“我家少爺為保各位能夠財運亨通,不惜以身入局,高中狀元,俗話說得好,朝中有人好辦事,諸位,這次的事情,可就拜托你們了……”
這群人掌握著京城各行各業,三教九流,販夫走卒,無不染指。
郭陽恰到時機的透露,讓他們對血手幫萌生出了敬畏之感,也讓他們卯足了心思想要攀上蕭文虎這棵大樹。
短短一天時間,新科狀元為守國法不惜入獄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同時也傳到了刑部尚書趙漣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