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喜色徹底凝固了。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想送走的是一個戴罪查案的欽差,可父皇賜下的,卻是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封疆大吏!
這哪里是流放,這分明是授權!
大太監高聲唱喏,將一面沉甸甸的金牌交到了蕭文虎手中。
蕭文虎雙手接過,高舉過頂:“臣,領旨謝恩!”
議政殿內,一眾老臣看著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心中百感交集。
這柄出鞘的利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鋒利,還要不顧一切。
……
公主府。
殿門剛剛關上,陸琳便再也按捺不住,急切地走到蕭文虎面前。
“你瘋了!為什么要答應他?”
她的聲音里滿是焦急與不解:“太子擺明了是要將你調離京城,給你挖坑,你為何還要主動往里跳?漕運的爛攤子,牽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別說一個月,就是一年也未必能理清,你這軍令狀,不是自尋死路嗎?”
蕭文虎看著她焦灼的模樣,卻只是不慌不忙地走到桌邊,自顧自地倒了杯茶。
“殿下,您覺得,太子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急著把我調走?”
陸琳一怔:“自然是為了慶妃一案!李文通只是停職,尚未定罪,只要你一離開京城,他有的是時間和辦法為李文通脫罪,到時候你遠在通州,鞭長莫及,前功盡棄!”
“沒錯。”
蕭文虎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他想讓我離開牌桌,好讓他從容地收拾殘局。”
“那你還……”
“可他不知道,”蕭文虎放下茶杯,抬起頭,那雙清亮的眼睛里閃動著一絲狼一般的精光,“我之所以答應,正是要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陸琳愈發困惑。
蕭文虎緩緩踱步到窗前,負手而立。
“殿下,慶妃一案,查到刺客,查到金絲軟甲,查到李文通,看似已經水落石出。可您想過沒有,那最關鍵的證物,五覺散,是從何而來的?”
陸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我清剿了京城所有黑幫,市面上幾乎找不到一兩五覺散,可刺客身上卻有存貨。這說明,他們有一條我們不知道的,穩定且隱秘的供貨渠道。”
蕭文虎轉過身,一字一頓地說道:“而大乾境內,還有什么渠道,比漕運更方便運輸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陸琳的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