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妃一案尚未了結,李文通只是停職,尚未定罪。
這個時候將主審此案的蕭文虎調離京城,無異于是斬斷了后續的追查。
只要蕭文虎一走,太子有的是辦法將李文通的罪責徹底洗清,甚至官復原職。
屆時,遠在通州的蕭文虎,就成了一個無根的浮萍,任人拿捏。
更毒的是,漕運之亂,盤根錯節,牽扯到無數人的利益,是一個天大的爛攤子。
蕭文虎若是去了,辦好了,功勞是太子的舉薦之功;辦不好,那便是他無能,正好可以借此由頭,將其一擼到底!
這是一個兩難的死局。
接受,就是自斷臂膀,遠離權力中心,前功盡棄。
拒絕,就是在景帝和滿朝重臣面前,公然承認自己無能,推諉塞責。
二公主陸琳的秀眉瞬間蹙起,當即出列反對。
“父皇,兒臣以為不妥!”
“蕭大人身負慶妃一案主查之責,案情尚未水落石出,怎可分心他顧?漕運之事,可另擇能臣前往!”
陸顯冷笑一聲:“二妹此言差矣!慶妃娘娘的安危固然重要,難道京城百萬百姓的生計就不重要了嗎?”
“蕭大人既然有此能力,正該為國分憂,為父皇分憂!還是說,在二妹眼中,查案比江山社稷更重要?”
一頂大帽子直接扣了下來,堵得陸琳啞口無言。
雙方爭執不下,議政殿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那個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年輕人身上。
他們想看他如何選擇,如何破這個死局。
就在這時,蕭文虎忽然笑了。
他朗聲一笑,打破了殿內的沉寂。
在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他大步走出,對著龍椅上的景帝,深深一拜。
那聲音,洪亮而堅定,響徹整個議政殿。
“陛下,臣,愿往!”
陸顯的臉上露出一絲得計的獰笑。
陸琳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和擔憂。
蕭文虎卻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他緩緩直起身,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開口。
“不僅要去,臣還要立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