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顯,李文通端坐在延慶殿內,喝著茶水,顯然是要親自督辦這場法會。
陸琳一見這兩人在此,表情明顯有些陰郁,仍像是以往那樣面色冷冷,隨意找了處位置坐了下來。
她的這番姿態,讓陸顯頗為不滿,他手中茶杯重重摔在桌上:“二妹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大哥和宰相在此,你也不過來打個招呼!”
陸琳聞言,冷笑一聲:“大哥,你這未免有些說笑了吧,我不懂規矩,不也是在瓊林宴上和你學的嗎?”
“你……”
陸顯正欲動怒,卻被李文通用眼神阻攔:“公主殿下,陛下近來身體可好?”
“有勞宰相掛念,父皇的身體現在好的很,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重新登臨朝堂,重掌大權了!”
陸琳這話說的極具針對性,氣的陸顯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偏拿對方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殿外又傳來一陣騷亂:“夜巡司奉命接管延慶宮,閑雜人等立刻撤離!”
一聲低沉有力的命令傳至眾人的耳朵里,陸顯被氣得直接將身旁的茶杯散落在地:“誰,誰敢在本宮面前出此狂言,給我站出來!”
茶杯怦然碎裂,瓷片飛濺。
蕭文虎帶領著幾十名身穿斗牛服的夜巡司差役魚貫而入,直接闖進了延慶宮:“是我說的!”
蕭文虎站在延慶宮外,看著那碎裂一地的茶杯,笑瞇瞇說道:“太子殿下何必動此大怒,莫非是下官哪句話得罪到您了?”
“你……蕭大人,本宮坐在這里,你卻不來請安,反而是直接越過本宮,發號施令,這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吧?”
換做別人和蕭文虎說這樣的話,蕭文虎肯定要罵翻他的八輩祖宗。
可是如今說這話的是當朝太子,蕭文虎卻也不敢太過放肆,起碼要給對方留有幾分薄面。
他制止了身后躍躍欲試的手下,徑直走進延慶殿,彎腰撿拾起了地上的碎瓷片。
在此期間,他“不經意”的撩開了自己的衣擺,那封黃澄澄的圣旨就被他別在腰間。
陸顯一見那封圣旨,就知道蕭文虎這是在與自己示威。
可對方畢竟是景帝欽點的欽差大臣,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于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生生吞下了這口惡氣!
蕭文虎撿完了地上的瓷片,又再度起身,笑瞇瞇對陸顯說道:“殿下教訓的極是,剛剛的確是微臣考慮不周,微臣在此向殿下道歉!”
陸顯強忍心中怒火,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蕭大人不必多禮,你畢竟也是為了給陛下分憂,本宮能夠理解,這里的事宜,就由蕭大人你親自安排吧!”
陸顯一連兩次吃癟,哪里還有臉在這繼續待下去?只與蕭文虎搪塞了幾句,便匆匆告辭離去。
如此一來,這里便只剩下李文通獨自對付陸琳,蕭文虎二人。
就連陸顯之前安排在延慶宮外準備用于策應的禁軍都已經被蕭文虎喝令撤離,可是李文通此時卻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態。
蕭文虎笑瞇瞇對李文通問道:“李大人,太子都走了,難道您還不走嗎?”
李文通聞言,撫須笑道:“蕭大人說的這是哪里的話,太子殿下忙于監國,日理萬機,離開自然也屬正常。”
“可老夫畢竟是這次法會的倡議者,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
“否則倘若慶妃娘娘出了什么意外,又有誰能擔得起這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