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妃背靠著桌案,退無可退,只得閉上眼睛,靜等死亡來臨。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預(yù)想中的同感也并未出現(xiàn),她的耳畔,只能聽到嘀嗒,嘀嗒水滴落地的聲音!
慶妃壯著膽子,睜開眼睛。
只見蕭文虎橫跨半步,正擋在她的身前。
陸琳被蕭文虎扯著胳膊甩到了一旁,他的右手距離慶妃的心口只有數(shù)寸,掌心已經(jīng)被那簪子刺穿。
慶妃聽到的滴水聲,就來自于蕭文虎掌心滴落的鮮血。
蕭文虎絲毫不顧忌手上的傷勢,強忍著劇痛,一把握住李嬤嬤的手,同時用力一扭,直接將其關(guān)節(jié)卸下。
李嬤嬤拿著發(fā)簪的手臂綿軟無力的垂落下來。
簪子在蕭文虎的手掌上豁開了一道傷口,留下了一道劃痕,鮮血頓時涌出的更多了。
即便被廢掉了一條手臂,李嬤嬤仍在不住地沖撞,還想傷害他人。
她的狀態(tài),與昨夜那名三堂會接頭人的狀態(tài)極為相似,顯然就是過量服用五覺散的結(jié)果!
為了避免李嬤嬤再度傷人,蕭文虎只得強行將其打暈,并且卸下兩臂關(guān)節(jié)。
這場鬧劇終于停止,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回到了那名后腦磕在門檻上的婢女。
幾名與其關(guān)系較好的婢女紛紛上前檢查,將其抱起搖晃,可是那婢女卻始終緊閉著雙眼,不見有半點回應(yīng)。
這群婢女多是些十七八歲的少女,何曾見過這樣的景象?眼見著對方后腦全都是血,黏黏膩膩,還以為她命不久長,頓時被嚇得哭哭啼啼。
蕭文虎被這哭聲攪得心煩意亂,上前親自檢查,探過鼻息,這才開口寬慰道:“放心吧,她沒事,就是給撞暈了!”
蕭文虎說著話,伸手指向那名抱著傷者的婢女:“別再搖晃了,再搖她的腦子都要被你給搖勻了。把她的頭發(fā)剃了,包扎一下傷口,扶她到床上躺著,別再挪動她了!”
慶妃看似跋扈,實則也僅是因為進(jìn)來受到的刺激太大,情緒有所起伏。
眼見著女婢受傷,她竟直接命人將其抬到了自己的床上照料休息,可見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待到眾人散去以后,慶妃這才再度落座,頗有些愧疚的說道:“真對不起,是我誤會公主和這位大人了,這位大人,您的手,沒事吧?”
直到慶妃提起此事,蕭文虎才又想起自己手上有傷。
他從衣服下擺撕下一塊寸許寬的布條,從小臂處將自己的手臂扎緊:“不礙事,不過是些許小傷,這血等下也就止住了,只要娘娘不到陛下面前告我的狀,蕭某就感激不盡了!”
蕭文虎言談幽默,說的慶妃噗嗤一笑:“都這個時候了,蕭大人竟還有心說笑……”
她看了眼靠坐在門框上昏迷不醒的李嬤嬤:“反倒是這跟了我許多年的乳娘,到頭來竟想著要害我!”
“娘娘終于看清楚孰忠孰奸了?這下總不會再為難公主給您個說法了吧!”
“嗯,剛剛的事情的確是本宮不對,就是不知道她為何要給公主下藥,她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慶妃提出的這個問題,同時也是陸琳想要問的。
二人一同將目光投向蕭文虎,似是在等待他的解釋。
蕭文虎長舒口氣,將自己的推斷講了出來:“依我所見,似乎是有人想要假借他人之手,來一招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