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景帝那那滿含期待的眼神,蕭文虎意識到自己落入了陸琳的陷阱。
對方要求自己參胡越一本,同時通過刑部公文將鐵案做實,如此一來,自己就算是徹底成為了她的盟友,勢必要對她形成依賴。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蕭文虎即便已經察覺,可也沒有回旋的余地。
在景帝熱切的注視和陸琳審視的目光下,蕭文虎最終被迫點了點頭:“臣,愿為陛下排憂解難!”
“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你!”
景帝說著,順手從枕頭下方取出一枚令牌:“拿著這枚令牌,可以隨意出入大內,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琳兒提出,不要怕得罪任何人,只要朕還活著,朕就是你的靠山!”
“只要朕還活著,朕就是你的靠山……”
別院正堂內,郭陽反復咀嚼著這句話,半晌過后方才說道:“少爺,聽皇上這意思,朝中莫不是有人盼著他死啊?”
蕭文虎靠坐在椅子上,擺弄著那只包裹嚴密的黃色紙包:“盼著他死的人多了,太子就是一個,我看太子現在是迫不及待想要登基了,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也和他有關……”
說至此處,蕭文虎抬頭看向郭陽:“我昨天只是讓長樂會和三合圖鬧出些動靜,他們怎么還搞出人命來了?而且今天聽刑部上報,被打砸的店鋪還丟失了三十萬兩白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長樂會和三合圖雖然平日里明爭暗斗不曾斷絕,可卻也并非是針鋒相對的死敵。
昨晚蕭文虎只是請他們演一場戲。
按理來說不該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面對蕭文虎的問詢,郭陽也搖頭否決道:“昨晚大家都只是做做樣子,您一帶人過去,他們就都散了,哪會鬧出什么人命來?”
“至于銀子的事情,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昨晚他們砸的都是官家的生意,要真丟了這么多銀子,城里怕是早就鬧得風聲鶴唳了,哪還容得下他們逍遙法外,少爺,這該不會是有人做局,要刻意平賬吧?”
幫人平賬這種事情,血手幫這些年來可是做的不少。
人心不足,貪婪無度,常有人中飽私囊,難以交差,故而選擇與血手幫合作,被搶些銀兩,傷幾條人命,就能夠把賬面上的虧空全都推到黑幫的頭上。
郭陽也是在黑幫里長大的,這種事情,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蕭文虎原本也曾想到過對方是在借機平賬,可是隨著二公主陸琳,刑部尚書趙漣相繼卷入此事以后,他就隱約預感到情況并非自己所想的這么簡單了。
郭陽仍在那里自顧自的做著分析,說得口干舌燥時,下意識伸手要拿茶杯。
蕭文虎眼疾手快,捏開手上的黃紙包,一撮白色粉末瞬間撒出,并融化在了茶水里。
恰逢此時,侍女彩蝶端著水果走進正堂,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她秀眉微蹙,本想轉身離去,卻被蕭文虎用眼神阻止。
郭陽將混雜著粉末的茶水一飲而盡,口中仍不住分析著對方借機平賬的可能性。
彩蝶放下水果后并未離開,只是站在蕭文虎的身側,一同觀察著郭陽的反應。
她雖然不知道少爺此舉是何用意,但卻知道少爺絕不會枉殺無辜。
他給郭陽下毒,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片刻過后。藥性發作,郭陽手扶著額頭。昏沉說道:“少爺,我怎么突然這么困呢?”
“應該是你昨夜為我奔波了一夜,沒休息好,要不,你先睡會吧!”
“睡?好,那我就睡會……”
郭陽話未說完,頭朝著旁邊一栽,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