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背著小手,俏生生立在風中,巧笑嫣然。
山頂的風要更緊一些,鬢角銀發隨風飄動,凌亂地劃過她白嫩無瑕的面頰。
范舟伸出手撥開粘在她嘴角的碎發,以手指作梳,認認真真將流螢的鬢發與劉海重新打理漂亮。
流螢抬起小手捉住他的大手覆在自己臉頰,輕聲說:“老夫老妻就是這樣子的?”
范舟用另一只手刮刮她的鼻尖,笑道:“還沒結婚呢,算哪門子老夫老妻?”
流螢歪頭想了想:“可是……我在網上看到過成婚許久的恩愛夫妻間的相處,好像跟咱們平時差不多嘛,平平淡淡,甚至沒在一起時就這樣了。”
范舟也捏著下巴回憶。
一起買年貨,一起打掃屋子,一起看電影,乏了之后就肩挨著肩打會盹。
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從未有過爭吵。
他笑了,攬住流螢的肩膀一起面朝遠方,掐著嗓子說:“哎呦,老婆子,沒想到一晃眼咱們都是老夫老妻嘍!”
流螢呸了一聲,小手掐他腰間軟肉:“呸,你才是老婆子!范老頭子!”
范老頭子齜牙咧嘴,就是攬著她不撒手。
流螢掐著掐著也笑出聲來,依偎在他懷里,一起看向遠方。
自高處俯瞰,能看到他們來時的山丘,在遠處像塊小山包,以流螢的目力都看不清小山包上的長輩們是不是還在偷人果子吃。
北望泰山方向,距離遙遠,泰山早已看不分明。
又或者泰山其實早就不在北邊,全無方向感的范舟,和對本地仍不熟悉的流螢也套路不出個所以然,甚至完全忘記了可以拿出手機看看地圖這件事。
小情侶吹了一陣山風,又對著山下吶喊了一陣。
起因是源自范舟齜牙咧嘴中一句搞怪的:“流螢老婆砸!你真好看——”
隨后是流螢氣呼呼的反擊:“范舟老頭子!你好傻噢——”
山間空蕩蕩始終不見任何人影,小情侶嘻嘻哈哈間徹底投入進去。
這一投入就忘了其他事情,旁若無人的你一句我一句。
山崖峭壁之間便不時蕩漾起小男女打情罵俏的呼喊。
山風都好似更劇烈幾分,似是被這對情侶的狗糧激起波瀾。
“咳咳,喊不動了喊不動了……”每天對著直播間嘮嗑的范舟終究先一步敗下陣來,揉著嗓子噸噸喝水。
流螢也拍著胸脯,俏臉也因方才的呼喊紅撲撲的,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至今仍彎彎的,蘊著抹不去的笑意。
把水遞給流螢,范舟道:
“喊了這么久是不是很解壓?沒人知道是你在喊,也沒人看得見你,砍柴翁釣魚佬也跑不到山頂來,可以放心大膽的喊,平時就算咱們挨著山住都沒這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