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娥,你出那點力就能掙那么多錢,你當這錢這么好賺啊?要不,我們也上你家來幫工,你只要按照陸大姐給的工錢給我們就行了!”
“你們都給我做夢去吧!”劉小娥氣得腦袋嗡嗡作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才短短幾天時間,村里這些人怎么就都站到夏淺淺那邊去了。
就在她又氣又急的時候,生產隊的隊長從人群后面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隊長看了看這情形,清了清嗓子,對陸母說道:“陸大姐,小娥一個寡婦,還帶著孩子,過日子也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聽隊長在這兒和稀泥,陸母心里窩著一團火,可一想到以后還要在這村子里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把關系鬧太僵也沒好處。
她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隊長見陸母應了,暗暗松了口氣,剛想舒緩一下緊繃的神情,夏淺淺卻突然開了口。
“隊長,她是孤兒寡母確實可憐。但也不能仗著這個身份就隨便污蔑人吧!難道我往后就得任由他們在背后指指點點嗎?”
說到此處,夏淺淺用手捂住了臉,纖細的肩膀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任誰看了,都能明白她是被氣哭了。
這一幕,瞬間點燃了周圍那些“粉絲”們的怒火。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大聲嚷道:“生產隊長這是干什么呢,欺負人家一個沒依沒靠的小媳婦算什么本事!”
看到隊長在那拼命解釋,夏淺淺低垂著眼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心想著:裝可憐誰不會?既然這隊長做事只看誰弱誰有理,那她就好好裝給他看看。
“小夏,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隊長在眾人的指責聲中,只覺得壓力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在身上,他的額頭都冒出細密的汗珠。
夏淺淺假裝用手輕輕擦了擦眼淚,抬起頭,雙眼微紅,滿是委屈地望著隊長。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的名聲都被孫招娣毀了,你卻還用孤兒寡母這個理由來護著他們。可是,我比孫招娣年紀還小,又被父母趕出了家門,無依無靠的。照您這個道理,是不是更應該護著我才對呀?”
“這——”生產隊長被她問得愣住了,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心中懊悔自己就不該為了那點好處幫劉小娥出頭,鬧成了這個樣子,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夏淺淺的話提醒了圍觀的人,過去劉小娥帶著黃招娣做了什么事,隊長總說她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讓大家原諒她們。
現在他們才注意到黃招娣早就長大了,哪還算什么孤兒,要是比慘,夏淺淺比她可憐多了。
而且人家姑娘從來都不賣慘,還請他們喝汽水呢!
夏淺淺再次開口:“隊長,我雖然也是弱者,但我始終堅信,在這世間,從來不是誰弱誰就有理。咱們說話辦事都得講求一個公道,要是就這么輕易地放過污蔑他人的行為,那不就助長了這種歪風邪氣嗎?”
村里的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紛紛叫好,“對呀,本來就該這么辦!”
隊長原本就有些尷尬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難看,他看向剛下工回來的陸錚,沒好氣地說道:“你也不管管你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