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戴克卻打了個哈欠,眼睛都快閉上了,語氣懶洋洋的:“沒用的,食草特性克制草系,再怎么用草系招式,也傷不到它。”話音剛落,爆爆頭水牛突然發力,腦袋猛地一甩,粗粗的角對著藤蔓一掃,“咔嚓”一聲脆響,藤蔓瞬間被攔腰斬斷,斷口處還冒著綠色的汁液,像水流一樣淌在地上,很快被曬干。
“君主蛇,用龍尾!”修帝不甘心,繼續下令,聲音里帶著點倔強。君主蛇長長的尾巴泛起淡藍色的龍系能量,像條藍色的鞭子,猛地朝爆爆頭水牛抽去,尾巴帶起的勁風讓周圍的樹葉都飄了起來,圍觀人群再次安靜下來,目光緊緊盯著戰場。
爆爆頭水牛側身躲開,尾巴擦著它的皮毛過去,打在地上留下一道淺坑,泥土飛濺。連續幾次攻擊都沒奏效,修帝的額頭已經布滿冷汗,君主蛇的氣息也有些紊亂——陽光烈焰和瘋狂植物消耗了它不少體力,龍尾又沒命中,它的鱗片都有些暗淡了,連盤著的身體都微微發抖。
圍觀的人群也看出了端倪,有人小聲說:“這差距也太大了,草系被克制,根本打不動啊!”“阿戴克先生怎么還不進攻?就看著水牛躲來躲去。”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阿戴克身上,可這一看,卻都忍不住笑了——阿戴克靠在抱抱頭水牛背上,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早就閉上了,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手里的煙斗都快掉下來了,居然睡著了!
“阿戴克先生!您醒醒!還在對戰呢!”修帝又氣又無奈,大聲喊道,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可阿戴克睡得很沉,一點反應都沒有,連抱抱頭水牛都無奈地晃了晃腦袋,像是在說“主人又這樣”。旁邊的爆爆頭水牛似乎也習慣了主人的懶散,它晃了晃腦袋,看了看睡著的阿戴克,又看了看對面喘著氣的君主蛇,突然調轉方向,朝著阿戴克猛地沖了過去!
“小心!”小智和芽衣同時喊道,聲音里滿是緊張。只見爆爆頭水牛低著頭,用角輕輕一頂阿戴克的腰,阿戴克“哎呀”一聲,像個團子一樣從抱抱頭水牛背上滾了下來,“砰”的一聲撞在旁邊的老橡樹上,樹干都晃了晃,葉子掉了一地,他懷里的煙斗也滾了出去,在地上轉了兩圈。
“疼疼疼……”阿戴克揉著腰站起來,頭發更亂了,像個雞窩,他摸了摸后腦勺,才恍然大悟,眼睛瞪得圓圓的:“哦!忘了忘了!現在還在對戰呢!真是年紀大了,一曬太陽就犯困。”圍觀人群哄堂大笑,剛才緊張的氛圍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修帝都忍不住笑了,緊繃的肩膀也放松了些。
阿戴克清了清嗓子,對著爆爆頭水牛下令:“好了,別玩了,用猛撞。”爆爆頭水牛點點頭,周身泛起白光,四肢發力,像一輛失控的卡車,朝著君主蛇沖去,地面都被它踩得“咚咚”響。君主蛇剛想躲開,卻因為之前消耗太大,動作慢了半拍,被水牛結結實實地撞中,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砰”的一聲撞在老橡樹上,綠色的鱗片掉了幾片,它掙扎了一下,終于閉上眼睛,失去了戰斗能力。
“君主蛇!”修帝趕緊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君主蛇,心疼地檢查它的傷口,手指輕輕拂過它掉鱗片的地方,聲音溫柔:“沒事吧?辛苦你了,是我太執著于強攻了。”君主蛇虛弱地蹭了蹭他的手,閉上眼睛休息。阿戴克走過來,拍了拍修帝的肩膀,語氣難得認真,眼里沒有了剛才的懶散:“小子,你的君主蛇訓練得不錯,招式用得很熟練,就是太執著于強攻了。遇到克制的對手,要懂得變通,比如先換寶可夢,或者用輔助招式消耗,別硬拼——訓練家的腦子,比寶可夢的力量更重要。”
修帝抬起頭,眼里滿是感激,他對著阿戴克深深鞠了一躬,腰彎得比剛才更低:“謝謝您,阿戴克先生!我會記住您的話的!以后我會更注重戰術,不會再這么沖動了。”他抱著君主蛇,小心翼翼地擠出人群,朝著神奇寶貝中心的方向走去,背影看起來比剛才更堅定了,連腳步都穩了些。
圍觀的人群見對戰結束,也漸漸散去,有的還在議論剛才阿戴克睡著的趣事:“阿戴克先生還是老樣子,對戰都能睡著!”“不過爆爆頭水牛真厲害,冠軍中期就是不一樣!”小智抱著小創,帶著芽衣和透子走了過去,對著阿戴克微微鞠躬,語氣尊敬:“阿戴克先生您好,我是小智,來自真新鎮,目前正在合眾地區旅行,挑戰道館,收集徽章。”
阿戴克瞇著眼打量小智,上下看了他好幾遍,突然笑了,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像揉皺的紙:“哦?小智?我知道你,五冠王嘛!在卡洛斯拿了聯盟冠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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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跟帝牙盧卡打過,連阿爾宙斯都認可你,對吧?”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會在這么個小鎮遇到這位名聲在外的年輕訓練家,手里的煙斗也忘了撿。
芽衣和透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沒想到阿戴克居然知道小智的身份,連他跟阿爾宙斯的淵源都清楚。小創從小智懷里探出頭,好奇地盯著阿戴克領口的火神蛾徽章,小爪子輕輕碰了碰小智的胳膊,像是在問“那是什么”;皮卡丘則從小智肩膀上跳下來,站在小智腳邊,警惕地看著爆爆頭水牛,尾巴微微繃緊,顯然還沒忘記剛才水牛撞人的場景。
“您過獎了,那些都是運氣好,還有伙伴們的幫忙。”小智笑了笑,語氣真誠,眼神卻很堅定,“我一直很佩服您,聽說您當年為了守護合眾,不顧危險跟暴走的雷希拉姆對戰,很勇敢。我想向您挑戰,希望能和您切磋一下,學習您的戰術和經驗。”
阿戴克挑了挑眉,顯然沒料到小智會這么直接,他看了看小智身后的芽衣和透子,又看了看小智懷里的小創,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領口的火神蛾徽章,徽章邊緣硌得他手心生疼,他撓了撓頭,語氣又恢復了幾分懶散:“五冠王挑戰我?有意思。不過我現在沒什么興致對戰,除非……”
他話沒說完,突然感覺到一股溫暖的能量從面前傳來——是小智悄悄釋放了一絲創世之力,金色的光絲像細紗一樣纏繞住阿戴克的手腕,沒有任何刺痛感,反而像溫水漫過皮膚,一道清晰的信息直接傳入他的腦海,沒有聲音,卻無比清晰:“我能復活你的老伙計火神蛾,只要你帶它的遺物來。”
阿戴克的身體瞬間僵住,臉上的懶散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睛死死盯著小智,瞳孔都放大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帶著顫抖,幾乎是用氣音說的:“你……你說什么?火神蛾?你能復活它?”他的手猛地攥緊領口的徽章,指節都泛白了,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可他卻一點都沒感覺到——這枚徽章是火神蛾翅膀的碎片做的,是它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五年來,他每天都戴著,連洗澡睡覺都不摘,就是為了能離它近一點。
周圍的風似乎都停了,樹葉不晃了,風鈴也不響了,連圍觀的最后幾個路人都察覺到了異常,悄悄走遠了。芽衣和透子也看出了阿戴克的不對勁,透子小聲問:“阿戴克先生怎么了?好像很激動,是不是小智說了什么?”芽衣搖搖頭,眼里滿是疑惑,只有小創感覺到了小智釋放的創世之力,它伸出小爪子,輕輕碰了碰那金色的光絲,光絲瞬間化作溫暖的光點,落在它的絨毛上,像撒了層金粉,一點都不燙。
阿戴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胸口劇烈起伏著,他看了看周圍,拉著小智走到老橡樹后面,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爆爆頭水牛和抱抱頭水牛也跟了過來,警惕地守在旁邊,對著試圖靠近的路人“哞”叫了一聲,把人嚇跑了。
“你真的能復活火神蛾?”阿戴克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像隨時會掉下來,“它已經死了五年了,你知道嗎?五年前,雷希拉姆因為人類破壞它棲息的森林,突然暴走,從沉睡中醒來,到處噴火,燒毀了很多村莊,連東森林的櫻花樹都被燒光了。我和火神蛾帶著其他訓練家去阻止它,最后雖然成功壓制了雷希拉姆,讓它重新沉睡在遺跡里,可火神蛾卻……”
說到這里,阿戴克的聲音哽咽了,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木盒是用東森林的橡樹做的,上面刻著火神蛾的翅膀圖案,邊緣都被摸得發亮,顯然被精心保管了很久。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里面鋪著柔軟的絨布,絨布上放著一片殘缺的火神蛾翅膀——翅膀是橙紅色的,邊緣有些焦黑,像是被大火燒過的痕跡,翅膀上的黑色斑點還能看到一點微光,那是它最后殘留的生命氣息,微弱得像風中搖曳的燭火。
“這是它最后留下的東西,”阿戴克的眼淚終于掉下來,滴在絨布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他的手微微顫抖,聲音沙啞,“當時雷希拉姆釋放了絕招‘融合火焰’,那火焰能燒穿巖石,我當時沒躲開,是火神蛾用身體擋住了火焰,它的翅膀被燒得殘缺不全,最后在我懷里斷了氣,連最后一聲‘蛾’叫都沒力氣發出來……”
他抹了把眼淚,繼續說:“這些年我一直在找能復活它的方法,找過合眾的超能力天王,找過豐緣的冠軍大吾,甚至去遺跡找過傳說中的基拉祈,可都沒用……超能力天王說它的生命氣息太微弱,基拉祈也說無法喚醒已經消散的靈魂……你……你真的可以嗎?”
小智看著那片翅膀,指尖輕輕碰了碰,能清晰地感覺到上面殘留的微弱生命氣息,像快熄滅的蠟燭,只要有一點助力,就能重新燃燒。他點點頭,語氣肯定,眼神認真:“我可以。我掌握的創世之力里,有生命權柄,能喚醒殘留的生命氣息,讓它重新凝聚形體。不過需要在安靜的地方,而且需要你全程在場——你和它的羈絆最深,你的意念能讓它感受到你的存在,更快地醒來,不會迷失方向。”
阿戴克的手緊緊攥著木盒,指節都泛白了,眼淚掉得更兇了,他吸了吸鼻子,用力點頭,聲音因為激動而沙啞:“好!好!我答應你!我們晚上見面,就在鎮外的西森林,那里很安靜,沒有野生寶可夢,也不會有人打擾——以前我經常帶火神蛾去那里曬太陽,它喜歡那里的螢火蟲。至于你的挑戰,我們明天再比,3v3,怎么樣?我會派出我的主力寶可夢,不會讓你失望的。”
“沒問題。”小智笑著點頭,“晚上我會帶著需要的東西過去,你只要帶著這片翅膀就行,不用準備其他東西,我會處理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