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市的冬日總裹著一層厚厚的白。剛穿過針葉林的邊緣,凜冽的寒風(fēng)就裹著雪粒撲面而來,打在臉上帶著細(xì)碎的涼意,連呼吸都能看見白色的霧氣。遠(yuǎn)處的雪山在云層下泛著淡藍(lán)的光,山腳下的城市像被撒了一把糖霜——屋頂積著齊腰深的雪,屋檐下掛著半米長的冰棱,陽光照在冰棱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斑,落在雪地上像散落的寶石;街道兩旁的路燈裹著透明的冰殼,像一個個發(fā)光的水晶柱,夜晚亮起來時,能把雪地照得像白晝;居民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帽子和圍巾把臉遮得只剩眼睛,腳下的雪地靴踩在積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偶爾有雪橇犬拉著爬犁路過,鈴鐺聲“叮鈴”脆響,給寂靜的雪市添了幾分生氣。
“哇,這里的雪好厚!”透子興奮地蹲下身,雙手捧起一把雪,雪粒從指縫間滑落,在陽光下閃著細(xì)碎的光,“比我在卡洛斯地區(qū)見到的雪還厚,踩上去軟軟的,像踩在棉花上!”她穿著一件米色的厚衛(wèi)衣,連帽繩上掛著兩個毛絨球,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雖然裹得不算臃腫,但明顯是為了抵御寒冷;手里還緊緊攥著相機,鏡頭蓋都沒敢打開,生怕雪粒進了鏡頭。
芽衣則穿著一件粉色的厚毛衣,領(lǐng)口和袖口都繡著白色的雪花圖案,外面套了件淺紫色的短款棉服,既保暖又不影響活動。她把粉色圍巾松松地搭在頸間,沒有像其他居民那樣裹得嚴(yán)實——自從跟著小智旅行,經(jīng)常被他的創(chuàng)世之力無意間滋養(yǎng),體質(zhì)早就比普通人數(shù)倍耐凍,此刻只是覺得微涼,并不覺得難熬。她懷里的小創(chuàng)縮成一團,粉白色的絨毛被風(fēng)吹得貼在身上,偶爾探出小腦袋,對著飄落的雪花叫兩聲,又趕緊縮回去,小爪子緊緊抓著芽衣的棉服,顯然小家伙可沒跟著沾到創(chuàng)世之力的光,還是很怕冷。
“你居然只穿短袖?!”透子轉(zhuǎn)頭看到小智,驚訝得差點把相機掉在雪地里。
只見小智穿著一件橙色的短袖t恤,領(lǐng)口還沾著一點上次特訓(xùn)時的沙塵,下身是深色的運動褲,腳上就穿了雙普通的運動鞋,連襪子都是短款的,腳踝露在外面,卻絲毫沒有怕冷的樣子。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掌心很快融化,留下一點冰涼的水漬,他甚至還笑著把濕掌心貼在臉頰上,感受那點涼意:“還好啊,不算冷。”
這可不是逞強——前世常年在各地旅行,加上超夢的基因影響,后來又掌握了創(chuàng)世之力,他的體質(zhì)早就不怕冷熱,別說零下十度,就算在極地冰原穿短袖,也頂多覺得清爽,不會有絲毫不適。
皮卡丘蹲在小智肩膀上,小爪子緊緊抱著小智的脖子,只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偶爾對著路過的雪橇犬叫兩聲,尾巴晃得像小旗子,卻不敢伸出爪子碰雪——上次在帆巴市的荒漠里被曬傷,這次又怕被凍傷,小家伙可沒繼承小智的耐凍體質(zhì),格外謹(jǐn)慎,連耳朵都耷拉著,生怕被風(fēng)吹疼。
“虧你還說不冷,我都看見居民們看你的眼神了,跟看怪物似的。”芽衣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想把自己的圍巾遞給小智,卻被他擺手拒絕。
“真不用,”小智晃了晃手心的水漬,“我這體質(zhì)不怕冷,你自己圍好,別著涼了。”他知道芽衣和透子因為創(chuàng)世之力的滋養(yǎng),沒那么怕冷,但也沒到自己這個程度,可不想讓她們?yōu)榱诉w就自己凍著。
一行人沿著積雪的街道往前走,路過一家掛著“熱可可小屋”招牌的小店時,透子雖然不算冷,但還是想喝杯熱飲暖一暖,提議進去歇腳。小店的門簾是厚厚的棉絮做的,掀開時帶著一股暖流,里面飄著濃郁的熱可可香氣,還夾雜著烤餅干的甜味。店主是一位白發(fā)老爺爺,臉上滿是皺紋,笑起來眼睛會瞇成一條縫,他給三人端來三杯熱可可,杯子外面裹著紅色的毛線套,握在手里暖暖的。
“小伙子,你穿這么少不冷嗎?”老爺爺看著小智的短袖,忍不住皺起眉頭,“雪花市冬天最冷能到零下二十度,就算年輕人身體好,也不能這么穿啊,容易凍出病來。”
小智笑著接過熱可可,卻沒喝,只是放在桌上:“爺爺您放心,我體質(zhì)特殊,不怕冷。”他指了指芽衣和透子,“她們倆也比普通人耐凍,穿這些就夠了。”
老爺爺半信半疑地?fù)u了搖頭,又去忙活烤餅干了,嘴里還念叨著“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怕冷了”。
“對了爺爺,您剛才說山上有盜獵者?”小智想起正事,趕緊問道。
老爺爺一邊擦著杯子一邊點頭,聲音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沙啞:“是啊,昨天有登山的人看到,有個穿黑色外套的男人,帶著飛行器在山頂附近轉(zhuǎn)悠,還放寶可夢攻擊野生寶可夢,估計就是沖著火神蛾來的。火神蛾可是我們雪花市的守護神,要是被抓走了,山上的生態(tài)就亂了,那些小山豬沒人保護,很容易被其他寶可夢欺負(fù)。”
小智心里一緊,放下手里的熱可可杯,杯底和桌面碰撞發(fā)出輕響:“老爺爺,您知道那個盜獵者的具體位置嗎?我們?nèi)タ纯矗荒茏屗麄鹕穸辏 ?/p>
老爺爺指了指窗外的雪山:“就在山頂?shù)幕鹕娇诟浇瑥倪@里過去大概要走一個小時,不過路上雪厚,你們可得小心點,別滑倒了。”
“我們現(xiàn)在就去!”小智站起身,透子和芽衣也跟著站起來,雖然店里暖和,但一想到火神蛾有危險,都顧不上多待。老爺爺從柜臺里拿出三雙防滑鞋套,遞給他們:“這個你們帶上,雪地里滑,套在鞋子上不容易摔跤。”
“謝謝您!”三人接過鞋套,快速套在鞋子上,然后推開店門,再次走進寒風(fēng)里。
從市區(qū)到山頂需要穿過一片雪地森林,積雪更厚了,沒到小腿肚,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拔腿,防滑鞋套在雪地里留下清晰的紋路,確實穩(wěn)了不少。森林里的樹木掛滿了積雪,像一個個白色的巨人,樹枝被雪壓得彎彎的,偶爾有積雪從樹枝上滑落,發(fā)出“簌簌”的聲響,驚得樹上的波波撲棱著翅膀飛走,留下幾片羽毛落在雪地上。
透子走了一會兒,居然沒覺得累,也沒像往常那樣凍得手腳發(fā)麻,她忍不住跟芽衣小聲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現(xiàn)在比以前耐凍多了?上次在合眾地區(qū)的冬天,我穿這么多早就凍得想躲進神奇寶貝中心了。”
芽衣點點頭,攏了攏棉服的領(lǐng)口:“應(yīng)該是小智的創(chuàng)世之力吧,每次他用創(chuàng)世之力治療寶可夢時,我們待在旁邊,也會沾到一點,時間久了體質(zhì)就變好了。”她看向走在前面的小智,橙色短袖在白雪里格外顯眼,心里忍不住覺得好笑——這家伙自己不怕冷,還無意間把她們的體質(zhì)也改善了。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遠(yuǎn)處傳來寶可夢的慘叫聲,還有飛行器的轟鳴聲,聲音在空曠的雪地里格外清晰。“在那邊!”小智加快腳步,波導(dǎo)之力瞬間擴散開來——他能感受到兩股陌生的、帶著惡意的能量,還有一股熟悉的、溫暖的能量,那股溫暖的能量很微弱,顯然是火神蛾遇到了危險。
穿過一片松樹林,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怒不可遏:山頂?shù)幕鹕娇诟浇e雪比其他地方薄一些,露出黑色的巖石,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飛行器旁邊,飛行器的下方掛著一張巨大的網(wǎng),網(wǎng)里困著一只火神蛾——它的翅膀是橙紅色的,帶著黑色的斑點,翅膀邊緣有些破損,顯然已經(jīng)被攻擊過,此刻正虛弱地扇動翅膀,翅膀上沾著雪粒,每扇動一下都會掉落幾片細(xì)小的鱗粉;男人身邊站著兩只胖嘟嘟,紫色的身體像充了氣的氣球,腹部的氣囊鼓得圓圓的,正對著周圍的野生寶可夢噴射濁流,幾只小山豬和雪童子被濁流擊中,倒在雪地里,身體微微顫抖,掙扎著爬不起來,眼神里滿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