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橙色飛艇的舷窗,像融化的金蠟,一點點漫過機艙內的沙發椅。引擎的轟鳴聲從最初的沉穩漸次變輕,機身帶著極細微的下沉感,透過擦得一塵不染的窗戶往下望,檜垣市的輪廓正從模糊的色塊慢慢變得清晰——成片的白色木質建筑沿著檜垣河的河岸鋪展開,屋頂的紅瓦在陽光下像撒了一把碎瑪瑙;遠處的合眾聯盟大賽場地已經搭起了金屬支架,銀色的骨架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偶爾有工作人員的身影在支架間穿梭,像忙碌的螞蟻;街道上的訓練家們背著鼓鼓的背包,有的蹲在路邊給寶可夢喂能量方塊,有的舉著地圖討論路線,連空氣里都飄著混合了草木清香與海水咸味的風,比三云市的海風多了幾分清爽。
“快到了快到了!”透子幾乎是撲在窗邊,相機掛在脖子上晃來晃去,鏡頭蓋還沒來得及扣上,她指著下方那片正在施工的聯盟場地,聲音里滿是雀躍,“你看那個主賽場的穹頂支架!比我在合眾聯盟官網看的示意圖還大!到時候比賽的時候,觀眾席肯定能坐滿,說不定還能看到阿戴克先生坐在評委席上!”
芽衣也湊到另一扇窗邊,手里的戰術本翻到夾著書簽的“檜垣市攻略”那一頁,指尖在聯盟場地旁的綠色標記上輕輕點了點:“聯盟場地北邊就是官方訓練中心,資料里說里面有不同屬性的對戰場地,還有能量檢測儀器,我們到了別墅可以先去踩點。而且往南走十分鐘就是檜垣湖,湖邊有片開闊的草地,寶可夢們可以在那里放松,不用一直待在別墅院子里。”
小智靠在中間的沙發椅上,懷里抱著還沒完全醒透的小創。小家伙昨晚在他腿上睡了一路,雪白的毛沾了點沙發上的絨毛,腦袋還在無意識地蹭著他的衣角,尾巴尖那撮帶金芒的絨毛偶爾輕輕晃一下,像搖曳的小燈芯。皮卡丘蹲在他的肩膀上,前爪搭著窗沿,黑葡萄似的眼睛死死盯著窗外,時不時用爪子撓一下沙發的扶手,顯然對這座陌生的城市充滿了好奇。
就在這時,飄在小智身邊的比克提尼突然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淡金色的能量光暈明顯黯淡了幾分,原本挺得筆直的小身體微微下垂,連平時一直閃爍的小爪子都耷拉下來;旁邊的美露耶塔也跟著晃了晃,紫色的音符狀光暈變得朦朧,她抬起小爪子揉了揉眼睛,聲音軟得像:“啾……有點累啦……想睡覺……”
小智剛想開口說“再忍一會兒,到了別墅就讓你們好好睡”,就見比克提尼晃悠悠地飄到他放在腳邊的背包旁。昨晚整理行李時,他特意把兩個空的高級球放在了外側的拉鏈口袋里,就是怕寶可夢累了要臨時收納。比克提尼用小爪子勾著拉鏈,“嘩啦”一聲拉開一道縫隙,叼出一個銀色的高級球,用額頭輕輕一碰——球蓋“咔嗒”彈開,一道柔和的紅光裹住它小小的身體,“嗖”地一下就鉆了進去;美露耶塔也跟著飄過去,叼起另一個高級球,動作熟練得像做過千百遍,紅光閃過,她也跟著進了球,兩個高級球“咕嚕嚕”滾到地毯上,還輕輕晃了兩下,像是在跟小智打招呼。
“這倆小家伙……還真是一點都不麻煩人啊。”小智彎腰撿起高級球,指尖觸到球身時,能感覺到里面傳來的微弱能量波動,顯然是寶可夢安心睡覺的信號。他無奈地笑了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把兩個高級球揣進外套內側的口袋里,“不過也確實累了,從三云市飛過來,雖然大部分時間在睡覺,但維持能量形態也消耗不少。”
透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還舉起相機對著小智的口袋拍了張照:“這也太乖了吧!我家凍原熊上次讓它進高級球,我還得用蜂蜜哄半天,最后還把球蓋給扒開了,對比之下,比克提尼和美露耶塔簡直是天使!”她翻出相機里之前拍的寶可夢照片,湊到芽衣面前,“你看,這個可以放進我們的旅行相冊,標題就叫‘最自覺的傳說寶可夢’,以后看肯定覺得有意思。”
芽衣也跟著點頭,伸手輕輕碰了碰小智口袋里的高級球,指尖能感覺到細微的震動:“能自己照顧自己,還替我們著想,真的很貼心。等會兒到了別墅,我去給它們找個安靜的角落,讓它們好好休息,別被其他寶可夢打擾。”
說話間,飛艇已經平穩降落在檜垣市空港的停機坪上。艙門緩緩打開,一股帶著水汽的風涌進來,吹得透子的頭發輕輕飄起——檜垣市靠海,風里混著淡淡的海鹽味,還夾著岸邊蘆葦的清香,比三云市的海風多了幾分清爽。穿著藍色制服的服務人員莉莉站在艙門口,懷里抱著卷卷耳,笑著揮手:“祝各位在檜垣市一切順利!聯盟大賽的時候,我和卷卷耳肯定會守在電視機前給你們加油的!”
卷卷耳也跟著“咪嗚”叫了兩聲,小爪子搭在莉莉的肩膀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皮卡丘,顯然很舍不得。透子趕緊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卷卷耳,手指輕輕撓了撓它的下巴:“謝謝你這一路照顧我們呀!要是我們贏了比賽,肯定第一時間給你發消息報喜!”
三人拎著簡單的行李,帶著寶可夢下了飛艇。空港大廳里比想象中還要熱鬧,天花板上掛著五顏六色的聯盟大賽宣傳旗,印著“合眾聯盟·檜垣大會”的字樣,還有捷克羅姆和雷希拉姆的圖案;電子屏上循環播放著聯盟大賽的倒計時——“距離合眾聯盟檜垣大會開幕還有68天”,下方還滾動播放著往屆冠軍的比賽片段,當阿戴克先生的烈咬陸鯊用“龍爪”擊敗對手的畫面出現時,周圍立刻圍了一圈訓練家,有人還拿出筆記本記錄招式細節。
“我們先去聯系中介吧,之前在飛艇上跟他約好了,說在空港門口的咖啡廳等我們。”芽衣拿出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和中介的聊天界面,“他說推薦的那棟別墅離空港不遠,開車只要十五分鐘,而且離聯盟場地特別近,走路二十分鐘就能到。”
小智點點頭,目光掃過大廳里的訓練家們,忍不住笑了:“看來大家都為了聯盟大賽提前來了,這么熱鬧,感覺比之前參加的聯盟都要熱鬧。”他彎腰摸了摸皮卡丘的腦袋,“我們也得好好準備,可不能輸給他們。”
皮卡丘“皮卡”叫了一聲,蹭了蹭小智的手心,眼神里滿是干勁。
三人拎著行李走出空港,門口的咖啡廳很顯眼,綠色的招牌上畫著一只卡蒂狗。中介是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看到他們過來,趕緊起身打招呼:“小智先生、芽衣小姐、透子小姐,久等了!我已經跟房東聯系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看別墅,房東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坐上車,中介邊開車邊介紹檜垣市的情況:“檜垣市是合眾地區最適合舉辦聯盟大賽的城市,不僅交通方便,而且寶可夢設施特別齊全,除了官方訓練中心,還有私人的對戰俱樂部,晚上還有夜市,能買到各種寶可夢用品和特色小吃。”
車子駛過市區的街道,路邊的路燈都是寶可夢造型的——有的做成皮卡丘的圓耳朵樣子,有的是捷克羅姆的流線型輪廓,連路邊的長椅上都印著聯盟大賽的LoGo;偶爾能看到幾家寶可夢商店,櫥窗里擺著最新的能量方塊和訓練道具,引得透子頻頻回頭:“等會兒看完別墅,我們去逛一下寶可夢商店吧!我想買點新的相機配件,之前的鏡頭蓋有點松了。”
芽衣笑著點頭:“好啊,我也想給君主蛇買幾袋專用的能量方塊,之前帶的快吃完了。”
車子拐進一片安靜的別墅區,這里的房子大多是兩層的木質結構,院子里種著各種綠植,偶爾能看到幾只家養的寶可夢在院子里活動——有一只卷卷耳在追蝴蝶,還有一只小約克夏趴在門口曬太陽。中介把車停在一棟別墅門口,剛下車,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運動服的男生站在門口,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筆記本,手指都有點發白,看起來格外緊張。
男生看到小智三人,眼睛瞬間亮了,快步跑過來,聲音都有點發抖:“請……請問是小智先生嗎?還有芽衣小姐、透子小姐?我……我是這棟別墅的房東,我叫拓也!”
小智愣了一下,伸手和他握了握:“你好,我們是來租別墅的,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拓也趕緊搖頭,手還在微微發抖,他把筆記本遞到小智面前,封面上貼滿了小智參加各聯盟比賽的貼紙,“我是你的超級粉絲!從你參加關都聯盟開始,我就一直關注你!你贏豐緣聯盟的時候,我還在電視機前哭了;贏神奧聯盟的時候,我請全班同學吃了冰淇淋!沒想到能真的見到你本人,還能租別墅給你,我太激動了!”
透子忍不住笑了,湊到小智身邊小聲說:“看來我們運氣不錯,遇到粉絲房東了,說不定能打個折呢。”
拓也聽到這話,趕緊擺手,語氣特別認真:“不用打折!這別墅免費給你們住!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平時住在市區的公寓,這棟別墅本來就是周末帶寶可夢來放松用的,你們住在這里,寶可夢們也能有地方活動,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他指著別墅的院子,“你看,院子里有專門的寶可夢訓練區,有假山和小水池,適合水屬性和巖石屬性的寶可夢;屋里有四個房間,家具都是新的,還有獨立廚房,廚具也很齊全,小智先生你做飯肯定方便;我還在冰箱里放了新鮮的食材,還有幾箱能量方塊的原材料,你們直接用就行!”
小智有點不好意思,剛想拒絕,就被拓也打斷了:“小智先生你別客氣!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再跟我合張影?我想把照片貼在我的筆記本里,以后跟朋友炫耀!”
“當然可以!”小智笑著接過筆,在拓也的筆記本上簽上自己的名字,還特意畫了一個小小的皮卡丘。透子主動拿起相機,幫他們拍了合影,拓也拿著手機,看著照片,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