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俗禾梧是也（第2頁）

蝕骨緩緩道：“宗主說的是。不過這可是您成立宗門以來收的第一個親傳弟子。情香漫天、紙偶傳道，禾梧既然以卑賤之身入我道，總該有些獨到之處……”

貪歡長老附和：“也是啊。我們可不敢赴合歡門的前路，不若宗主見證之下，我們也給親傳弟子設下些新門規？”

趙嬿面色有些難看。

禾梧都領進門了，還在這里給老娘甩臉子。要不是講尊師重道，四長老早就變三長老了！

她掃了一眼禾梧，禾梧朝她頷首行禮，雙目堅定。

她低聲朝自己傳音：

趙嬿嘴角緩緩勾起，不愧是她選中的苗子。

她說：“好啊，新徒本座先來。”

“既入我門下，首重悟性。”趙嬿開口，“嬿宗藏經三千，予你三日。三日后，本座要見你初步領悟《種玉玄功》第一篇。”

這要求極難，尋常弟子入門三月方能觸及皮毛，但她必須給禾梧定下一個高的起點，堵住眾人的嘴。

“弟子領命。”禾梧垂首，聲音清晰，不見波瀾。

癡夢長老周身光暈流轉，接口道：“幻術乃我道根基其一。我這有一‘浮生若夢陣’，你若能在一炷香內自行走出，便算你過關。”

禾梧睫羽一顫，她最近進的幻境，可不算少啊。

癡夢長老彈指間，一片朦朧光暈將禾梧籠罩，光影變幻，欲念暗生。

殿內眾人屏息。

只見光暈中的禾梧初時步履微亂，但很快便穩住心神，她那雙經歷過世間最直白丑惡的眼睛，似乎對這等虛妄幻境有著異乎尋常的抵抗力。

不過半柱香，她已一步踏出光暈，雖臉色微白，目光卻依舊沉靜。

她說：“受教。”

癡夢長老看著她，笑容逐漸擴大，揩去額間一滴汗，轉瞬變了立場，抬頭問趙嬿：

“宗主，你這弟子能拜入我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