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控的夢里,禾梧素手一挽,承影劍現于掌間,直抵對方心口。
“咳咳、咳啊……別急。”
對方咳喘,身形微移,蓋頭卻紋絲不動。
“總是這般敏銳,叫人好生無奈。”他聲音帶著笑意,卻無端讓人發冷。
禾梧不為所動,冷靜地分析:“你的本體不在這里。你以夢境和心魔鏡作為載體,窺探、影響我的心神。隔壁的聲音,也是你搞的鬼。”
禾梧:“為何讓我三番五次入夢?全然由你所控?”
他道:“卿卿心狠,良辰好景,蓋頭還沒掀,便持劍問我。”
禾梧:“回答我。
“我查過,你是浮虛宮近乎被人革除玉牌的修士,若非出了事,主持試劍大會的未必不是你。”
瑤光客:“可別這么說,在世人眼里,咳咳,我還在【修習】呢。”
他說:“夢是有引力的,我只是入了你的夢罷了。銀漢尚且不計數,我選其中更璀璨的一顆,不奇怪。”
禾梧斂眸,聽他的意思,他倒像是被隨機選中的人物。
“是因為心魔鏡嗎?”
“是也不是。我是幻修,凡是虛妄,皆有我一席之地。但卿卿你說全然由我所控,這我覺得冤枉。”
瑤光客:“你知道龍血金是汲取人五感之情的吧?換個角度,它熔煉也容納萬物,是否也可能有主動出擊的可能?”
比如說,挑選那些七情六欲最蓬勃的瞬間。
禾梧一驚,劍尖都發顫,被瑤光客上前半步,兩指捏住,曖昧地撫弄劍身。
“卿卿現在的表情好精彩,難不成在遇見我之前,還有許多這樣的……欲念時間?”
禾梧皺眉,劍動刃吃血,瑤光客吃痛嘶了一聲,雪白手指上一點殷紅,倒和婚服相得益彰。
他故意裝可憐道:“不過這夜卻是我求來的。心魔鏡告訴我,所思在遠道,搖曳生姿,我徜徉多年,確實來了念頭。”
“夢外的你現在,是在百相山吧?”
禾梧低頭看自己的紅裝,又看瑤光客那鬼新娘似的裝束,眉心蹙緊。
她有不太好的預感。
瑤光客說:“浮虛宮太寂寞了,洲外也不過蠻荒。獸神蘇醒,靈脈動蕩,不少修士的神竅都像你這樣容易被人輕易撬開。咳咳…你好奇龍血金如今流向何方嗎?”
禾梧瞳孔顫了顫。
“什么條件。”
瑤光客說:“你是第一個打破心魔鏡的人,也是我的機會。”
于他而言,幻修巔峰之道,只差一步。